屈指一算,今天有两个王爷,六个公爵,十几位侯爵,伯爵以下的不算,这已经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看来今天的蝗虫大宴不去是不行了,他们攒着一股恶气等着云烨出丑。
只是不知道见了皇后还能不能活着出皇宫,去享用美味。
长孙现在不喜欢坐着,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心里烦躁,再加之天气闷热,在大殿里转来转去的不安静。
“娘娘如果热的话,不如微臣去找些冰来放在殿外,这样一来既不会对娘娘身体不利,也会凉爽一些。”
犯了错就要有拍马的觉悟,云烨不是一个性子直来直去的混货,适当的拐弯达到目的也不错1,。
“今年大灾,宫里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本宫又没有你云侯的点金手段,只好从嘴里,用度上节俭一点,也好替陛下分忧。听说你昨天去了教坊司?去干什么?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子没事去那里干什么,往日,本宫的教导都到哪里去了?要你做事情三思而后行,这次你放走卢家妇孺就是违命,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长孙一开始还有逐渐把谈话深入的意思,没想到话题一展开,就按捺不住直接把话挑明了
,这对她来说是极为罕见的。既然长孙不绕圈子了,云烨自然不能用文上的漏洞说事,这是对长孙的不礼貌,他总是不忍心骗这位伟大的女性。
“没有其他古怪的心思,也没有故意要陛下难堪,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做这件事,云家的惨况实在不能再现我大唐。”
“哦?今天没了托词,没了借口,甚至于没了油腔滑调,难得,看来这件事的确触到了你的痛处。”
长孙一时间不习惯云烨的直爽,有些愣神。
“娘娘容禀,微臣当时在太极宫顶上非常害怕,头顶是缭绕的电光,耳边是沉闷的惊雷,所以吓得尿了裤子,可微臣还是硬生生的挺了下来,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可以少死几个人,让那几户豪门知难而退,莫要再与陛下相争,谁知卢寿卢子安在失败的刺激之下说吃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终于自陷死地,咎由自取,老卢江不管不顾的一心要把卢家发扬光大,只要家族荣耀,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臣不可怜他,他是自寻死路。只是妇孺何辜?就被他们强行绑上战车?而今战车倾覆,等待那些妇孺的是何等悲惨的命运,臣内心不安所以做了这件事,请娘娘责罚。”
云烨说完就躬身施礼等待裁决。
长孙长叹一声,有些不忍处罚,瞄了一眼身后的屏风,不见动静,就让他离开,回玉山反思。
没想到啊,这次然可以轻松过关,别看他对老何说得轻巧,事实上云烨很清楚这一次李二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从长孙开始的谈话就知道,只是没有料到是如此的虎头蛇尾1,。
回首看着巍峨高大的皇宫,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参与到尔虞我诈的朝政纠纷之中
全身似乎都轻松了,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对啊,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很小丫一起放猪。
长孙回到屏风后面轻轻的给李二揉按鬓角,李二似乎睡着了,只是微微跳动的食指证明了这位帝王内心的不平静。
“那小子再也不会参与到朝政里来了,再也不会了。”李二柔声说。
“何以见得?他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憨活,现在想的明白,一旦遇到他在意的事,还会出来的”。长孙不以为然。
“你不明白男人,尤其是云烨这种人,他没有畏惧之心,只在乎情谊,刚才他的话越说越快就证明他对这件事已经不耐烦了,或许说是他对整个朝堂不耐烦了,只想尽早摆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聪明的小子啊,就看你能不能逃出朕的手掌心。”李二笑着握了握长孙柔软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胸口。
长孙似乎觉察到了李二有些变化,往回抽了抽手,如同初见时的羞涩,白玉般的脸颊浮上两片红晕,惹得李二目眩神驰。
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似乎失去了一些刚硬的心思,多了一些家的气息,平日里他是绝对不会发现看惯了的皇后竟是如此美丽,多年的相濡以沫,足以让自己忘记长孙的的容颜,只记得无论自己如何做,做什么,身后都会有她的存在。
如同影子仿佛天生就该是自己的,占有的是如此自然,占有了如此心安理得。我是不是应该把瞭望周天的眼光收回来一些,看看身边的人,关注一些离自己最近的风景?李二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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