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左将军就在里面,尚未出来。”
一道暗哑之声由外传入,然牢内两人,一个仍旧瑟瑟发抖,还有一个直勾勾,看他抖个不停。
墨成修长挺拔,气宇轩昂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入门悄然而至。
而他一抬首,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军师目光赤果果,直盯得可怜兮兮的左将军,浑身颤抖。
好似一副恶霸欺凌良家少妇的画面,些许诡异……
“军师,此番神色,是为何?”
至他开口,夜昭就移开了目光。
左将军如获大赦,麻溜地小跑到墨成身旁,行礼忙道:“属下见过将军。”
墨成挥手,示意他起身,自行离去。
正合他意,何肖二借此机会,欢脱地跑了。
看着他的左将军犹如狼撵一般,恨不得插上翅膀,瞬间飞远。
他哑然失笑,一回头对上夜昭纯净,无辜的眼睛。她面无表情却精致玉琢的脸庞,竟隐约教他感觉到淡淡的委屈。
“嗯,军师,今日之事……”
“将军,利用在下。”
她简短的六字,使得墨成噤声,一时间不知言语。
的确,此事他有不对,然此计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亲兵肯定已告诉军师,本将让你速回军营之事。可军师仍旧过来了,难道并非特意来解救本将耳朵的?本将与军师心有灵犀,军师应当猜到才对?”
心有灵犀?这话她爱听,被成功顺毛的夜昭。
起初她并未猜透其意,以为墨子期真的不信她。而后吹了冷风,脑子陡然清醒,想通透了这一系列的事。
而那个胆小的左将军不但赶走了方老板,也未对她恶语相向反而隐隐有些惧怕,甚至连她久久不入牢房都不置理会。更是证实了这一推断。
稳住民心之法,如此低劣,她竟被蒙骗了。不过这种事,以为她会说出来吗?
方丈说越是在乎,越是容易真假不分。那她会很在乎墨子期?
见她脸色平淡,墨成不好揣测其心思。只摆手让外面,候着的亲兵进来。
数名士卒手抱被单,打开铁锈的牢门,将其铺在满是干稻草的地上。
夜昭脸色微变,眉头绞了一下。几个彪形大汉,如姑娘般细致地整理床被,说不出的怪异。
“将军,今晚要住这?”
“本将知晓军师有洁癖,让人送来了棉被,以免你睡不安稳。”
她望了眼阴暗潮湿的牢房,角落吱吱的老鼠,眸中毫不掩盖地露出厌弃,言辞间夹杂着一丝不满,“在下不住这。”
墨成早料到她会如此,“军营外有三公的人候着,本将若带你离开,不但你今日白被我说一顿,更有可能会引发公愤,届时本将要保住你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