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摆设,让夏梦若感觉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后退两步,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息后,她莫名的心安,继续观察房间的布局。桌子上放着古代的糕点,糕点上还盖着一个个红色的喜字。喜床上还摆满红枣、花生、桂圆还有瓜子。整个房间布满了结婚的氛围。待夏梦若观察完,就像有个观察者也在观察他们一样,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醇正的男播音腔。“欢迎玩家们来到丢失的新娘密室。”夏梦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房顶右上角有个小喇叭,声音就是从这传来。“今日李家娶妻,可是到处都找不到新娘,你们无意中闯进,李家请你们帮忙寻找。玩家们,开始寻找新娘吧!”话音落,只听“啪——”一声,前一秒还大亮的房内,突然陷入黑暗。突如其来的陷入黑暗,让夏梦若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直到碰到男人的身体,她的脚步才慌乱的停下,不过差点摔了,还好冷墨尘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若是别人在这时扶住她,夏梦若定会吓得六神无主,还好,她鼻间萦绕着熟悉的冷香。冷墨尘手掌的温度,触及到夏梦若手臂的肌肤,夏梦若忽觉手臂滚烫。她站稳之后,眼前也慢慢适应了黑暗,不再像刚开始一样,眼前漆黑,怎么都看不清。如今,她隐约能看见一些轮廓了。夏梦若转头,低声和冷墨尘道歉,把手臂缓缓抽回。冷墨尘的手掌一空,心下也有些空,虽然身处黑暗,他也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他不动声色的摩挲指尖还存留的温度。在夏梦若看过来的前一秒,收回那只手,将女人的温度藏进兜里,与他的温度交织。冷墨尘眸光沉了沉,轻咳出声。夏梦若听到声音,疑惑的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怎么了?”她问。冷墨尘无法回答,他也不用回答了。在夏梦若的问句上扬音渐渐消失时,房间内忽然亮了,是桌上的红蜡烛突然燃起,为这婚房燃起一丝亮光。同时,昏暗的烛光也为这婚房增添一些诡异的气氛。夏梦若转头看过去,烛光摇曳,心里毛毛的,没有底。她在看烛火,冷墨尘在看烛火下的她。夏梦若的转头过去,冷墨尘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一部分烛火被她挡住,昏黄的烛光在她侧脸旁弥漫着,柔和她的脸庞,在冷墨尘眼里,夏梦若在烛火下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那样动人。虽然很不想这样轻浮的形容,但冷墨尘觉得这就是最好最符合的形容了。她的一举一动,似都在撩拨他的心弦。她化作秋天的落叶,缓缓掉下,掉进他死气沉沉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夏梦若想赶紧逃离这里,没有注意冷墨尘的失身,她上前翻动婚房的各种摆设。密室,一定要找到什么提示。夏梦若看见婚床上有一张信纸,她过去拿起来,是簪花小楷,娟秀可爱,是个女子的字迹。但夏梦若在字里行间却也能看出,这位女子的坚毅与决心。这是一封诀别信,整张书信写着自己身为女子的无可奈何,遵从父母想法,嫁给有财有势的县长儿子,李家公子。只能违背她与他的约定,她前半张书信写着自己的无可奈何,后半张写着自己对不住他,希望可以得到谅解。最后,还引用了卓文君的诗句。“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落款——苡洁。夏梦若轻声缓缓念出这几句诗,冷墨尘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低眸就着夏梦若举起的动作,看完这封书信。看到最后一段,听见夏梦若念出声,他的视线从书信慢慢移到夏梦若身上。他不在意那个女人写下这几句时的心情,冷墨尘只在意夏梦若念出时的语气。带着决心不见的坚决语气,这让冷墨尘心下揪着,仿佛夏梦若决心不再见他一样。长决吗?那得问他同不同意!冷墨尘眸光一闪,短短几秒就想出了数十种,可以把夏梦若留在身边的办法。他知道没有一种是夏梦若可以接受的,所以他在心里祈祷着,忏悔着。别妄图离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冷墨尘的视线一直在夏梦若身上,炙热的,固执的。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对夏梦若的情感是什么样的,以前他会死死压制着,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墨尘不再压制了,任它在自己心里无限蔓延,疯狂生长,以他无法料想的速度。夏梦若不知道冷墨尘的内心活动,她念完之后,共情了这个女子的情感,她心里弥漫着悲伤的情绪。这个女人在封建社会无法抵抗父母家族的安排,但最后她可以控制自己情感的走向。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夏梦若直觉女子的失踪,可能和她深爱的这个他有关。夏梦若收起书信,起身再观察其他地方。起身的时候出现一点小意外,她没注意后面还站着一个人,所以起身的时候,起猛了。只听见“邦——”一声,两人撞上了。冷墨尘也没注意到,他没来得及退开,夏梦若就已经撞上他的额头了。夏梦若的额头也红彤彤的一片,冷墨尘的额头太硬,把她顶到床上。夏梦若瘫坐在婚床,双手撑在身后,右手在碰到枕头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小心碰到了。夏梦若感觉到身下的婚床在震动,随后听见身后木架展开的声音。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却被冷墨尘及时挡住眼睛。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东西,夏梦若有些茫然,耳边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别看。”夏梦若:“怎么了?后面有什么?”有什么?冷墨尘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形容,在他眼前展现的,是一个男人最龌龊的思想。这里是李府,所以是李家公子的之前的房间。冷墨尘看着婚床墙壁的各种工具,无法想象这个李家公子,实施这种暴力多久了,也无法想象他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