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怡不是本地人,而是比邻的海州市人。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是市城建局一名公务员,妈妈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
但是,在孙静怡八岁的时候,爸爸忽然从市城建局离职,并且和妈妈离婚,入赘到海州一个颇有实力的家族。
她的母亲经受不住沉重的打击,精神恍惚,在一次手术中出现严重失误,造成医疗事故,连工作也丢掉了。
孙静怡的母亲只好到处打一些零工,生活穷困潦倒,并且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在孙静怡十五岁时,孙母因为酗酒过度导致肝硬化肝腹水,最终演化为肝癌。
因为无钱医治,孙母只撑了半年,就留下孤苦伶仃的孙静怡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最后,我只能读了能够减免学费的医学专业……”孙静怡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般。
叶枫没想到看似高不可攀的孙静怡也竟然有这种凄惨的过往,但他却能理解她那种深深的痛苦,心中涌起大片的怜爱之意,柔声道:“孙姐,你恨你……爸爸吗?”
“恨?”
孙静怡淡淡地道:“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听说他后来成功上位,反客为主,成了海州著名的富豪,但是,我觉得我和他没任何关系!”
“来,孙姐,喝一杯!一切都会过去的!”
叶枫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死鬼爹妈是不是和孙静怡的父亲一样无情无义。
“你知道为什么你平日里对我毛手毛脚,我不把你开除吗?”孙静怡喝了一杯酒,醉眼朦胧地问道。
“为什么?”叶枫故作不知地问道。
“因为你来医院的时候,我就听说,你好像也是孤儿。所以,我心里觉得你内心里也应该很痛苦……”
孙静怡浅笑道:“大概你是缺乏兄弟姐妹的关爱,把我当成姐姐,才特别依恋我,渴望与我近距离接触吧……”
‘才不是呢!你把我想的也太纯洁了,我想和你负距离接触!’
但此刻看她那饱含怜爱的眼神,叶枫却是无法把这番话说出口,只好轻轻一笑。
叶枫抿了一口红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孙姐,我能问问……你和赵天涛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啊?”孙静怡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之色,撇嘴道:“那小子就是个极品人渣!”
孙静怡回国之后,在人民医院工作,偶然间和赵天涛认识,赵天涛就对孙静怡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又是送鲜花,又是请吃饭,又是买奢侈品,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孙静怡虽然学历很高,但此前专注学术,感情经验严重不足,而赵天涛又显得事业有成,情深意切,从各方面来说都算一个不错的伴侣,她就答应了赵天涛的追求。
可有一次,孙静怡陪同赵天涛为了生意宴请一位政府官员,去卫生间的时候,竟然听到俩人在外面议论。
这位官员见孙静怡漂亮性感而又端庄优雅,顿时起了色心,向赵天涛提出希望孙静怡能‘陪陪自己’。
而赵天涛竟然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打算灌醉孙静怡,抬到酒店让这位官员爽一炮,回头就说是自己干的,而孙静怡也不会发作,毕竟俩人已经是男女朋友。
孙静怡当时听了如同五雷轰顶般,整个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总是把海誓山盟挂在嘴边的赵天涛竟然这般下作,为了拿到项目竟然把自己当成权色交易的工具!
孙静怡冲出卫生间飞踹了赵天涛一脚,从此和赵天涛一刀两断,再也不愿意见他一眼。
但赵天涛他这个花花大少,总是始乱终弃,名声在外,所以张雨露才讽刺孙静怡攀高枝,而被人始乱终弃。
“我只是想有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而已,谁在乎他那点钱,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么一个人渣!”
孙静怡大口喝酒,滔滔不绝地说着。
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和愤懑涌上心头,那晶莹的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孙姐,别哭了。他根本不值得你哭!”
叶枫眼眸深处浮现一丝柔情,拿起湿巾,轻轻擦拭着孙静怡的泪水:“你不要放在心上,谁年轻的时候,不爱上几个人渣呢!其实,我也爱上过一个极品……”
“你就别装纯良少年了!”
孙静怡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如同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你小子天天口花花,能把小姑娘哄得团团转,恐怕只有你伤害别人的份儿吧!”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么?我没骗你,那时候,我刚刚上大学,碰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她叫薛佳莹……”叶枫娓娓道来。
那时候的叶枫,很穷,又要努力读书,又要勤工俭学赚生活费,生活很是艰难。
但为了给心爱的女孩买一份生日礼物,他去餐厅洗了一个月的盘子,寒冬腊月,他双手泡得发白,冻得流血溃脓,最后,他赚了一千块,给女孩买了一条银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