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红尘左闪右避,被逼得几乎出不了招。
但教她弃守而攻,哪怕就一招,张遂光便可能在她的短刀伤到他之前,趁机捏碎她的咽喉。
他的双爪一上一下,一进一出攻着恨红尘的腰间和咽喉,如两个幽冥鬼手一般死死追着她那两处要害。
“砰!”
恨红尘避退间,脚还未落定,张遂光便一腿踢了过来,直中她小腹,将她踢出丈余远,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凳桌上。
“师父!”小院的另一头,一个小道士听到了动静,着急地唤了出来。
他的对面是个满头银发的老道,正闭眼盘膝在床上打坐,听了那声杂响倏然睁开了眼,快速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剑冲了出去。
张遂光这一脚用上了七八成内力,显然杀机极盛。
恨红尘落地后急忙支起身,却发现两手发颤,几乎撑不起自己的身体,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走来,只能冷冷地盯着他,左手捏住了暗器,右手握紧了刀柄。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过来,张遂光听出来人是个顶尖的高手,不想久耗,俯身如鹰鹞般冲了过去。
此时的恨红尘,就像一只折翼的雀鸟,立在原地,口中溢出来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着。。。。。。
“最后的机会了!”
她突然用力,将左手的鸳鸯菱掷了出去。
八枚鸳鸯菱呈“品”型,朝张遂光飞去,待他两个翻身伸爪抓来时,恨红尘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折花刀回旋丢了过去。
张遂光没想到她会这般果断地放弃手里唯一的武器,只得在半空中临时变招,改爪击为腿攻。
恨红尘竭力站起身,退后了几步,还不及出招抵挡,他的腿到了跟前。
生死瞬间,她急忙侧过身,以臂膀硬接了这一脚。
“啊!”骨骼碎裂和血肉撕扯的剧痛让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便在这时,银发老道已赶到门口,以鞘为器,掷向了张遂光,紧接着,他整个人横身执剑,不由分说地杀了过去。
“好一个厉害的牛鼻子!”张遂光自然看出了湛乾剑招中的玄机,不敢托大,只得先把恨红尘放一边,全神应对。
湛乾乃是真武观湛字辈老道士中排第三的高手,虽已老迈,却并未见老态,数息之间接连使了十几招真武剑法,且剑尖皆注入玄策功内气。张遂光手上并无兵刃,不敢硬接,一时竟有些见绌了,四十几招后便不得已退到了门口。
“这不知名的老道士竟也这般厉害,比之菩提心犹胜一筹,真武观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难怪岳父大人说,此次武林会盟,倘使真武观全力出战,其他门派毫无胜机,现下看来,之前的确是我盲目自信了。”张遂光退到门口后,努眼盯着湛乾,脑中闪过许多想法。
见他立在门口再没出手,湛乾也未主动朝他攻去。
适才两人对了一掌,已经各知底细:论武功,自然是张遂光要胜出一筹,然,他要想在湛乾跟前杀了恨红尘也绝非易事,定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四日后便是武校,他自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受伤。且这会儿又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几个道士,皆执剑堵在了院门处。
张遂光对着恨红尘和湛乾笑了笑,甩着袖子便朝院外走了。
他鼓动着内劲,行走间自有一股气场,院中老少道士不明细由,竟无人阻拦,纷纷避退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