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你要知道今日即使你放我离去,他日你若想入主凉州,我也会全力阻止你,绝对不会使你轻易得逞。所以今日你放我离去,此举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刘协,你确定要如此吗?”阎行不由被刘协的言谈所震惊,不追韩遂也就算了,此刻还要放任自己离去,这刘协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真得可以成为雄主吗?其心中都不免对刘协有一丝担心。刘协放韩遂是为稳定凉州的局势,自己还可以理解,此时虽然说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可是毕竟现在处于刘协军的后方,随时都有可能被刘协军先围随后尽数诛杀。即使自己可以率军突围,恐怕手下士卒也将会是损失惨重。可是眼下刘协只此一言,他们竟然便就可以全身而退。“阎行,君子一言自当驷马难追,朕身为天子,难道会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负责任吗?朕已言明,日后无论朕与你们如何争斗,这乃是我大汉内部的事情。今日朕放你们离去,并非是因为朕心胸宽广,只是不想凉州百姓再遭异族毒手。韩遂如今年迈,听闻其有意由你继承其权位,今日朕放过韩遂,可保凉州现在的平安,不过要想保障凉州的以后,朕便绝对不能将你留在这里。”刘协估计韩遂要传位于阎行之事,应该在凉州都已形成共识,此时自己说出来应该不会有问题。自己要想保障凉州的长治久安,务必要确保韩遂后继有人,否则今日若是阎行无法归去,恐怕日后凉州主政之人便会成为吕布,若是如此的话,刘协宁可放过阎行这近万士卒。“刘协,今日之事,阎行在此谢过,不过他日再行相见,你我仍然会是敌手,我绝对不会因为今日之事,便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阎行既已明白刘协想法,便也就不再纠结,毕竟就算自己不怕死,也要为自己帐下士卒考虑。“阎行,朕只希望你可以善待凉州百姓,除此之外便就别无所求。现在你只管率军离去,朕的兵马绝对不会为难你。庞德,立即传令下去,全军收兵回营,擅自率军追击者军法从事。”庞德听刘协对阎行所言,不禁对其的胸襟更加佩服,立即去向马腾等人传令,放弃对韩遂等人的追击,全军收兵回营。众人虽然不忍放弃当下机会,对于刘协的决定颇有微词,但还是执行刘协的命令,率领所部军队开始归营。韩遂所部趁此机会,方才得以安全返回其军营寨,终于得到一丝喘息之机。不过经过此战,其所部将领尽皆有些失神,全部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生机。阎行见刘协已下令收兵回营,自知其绝对不是再骗自己。其稍作考虑后,便就决定接受刘协的好意,带领全军回营。毕竟现在的他也想知道,韩遂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不想自己率军刚返回营寨,还未及中军大帐,便就听到帐中尽皆都是对刘协的咒骂之言,心中一时突然有所感触,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阎行入帐之后,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直接问及军队的情况。自己估计经过此战,损失的士卒恐怕将在半数以上,甚至是更多的将士。“岳父,如今我军情况怎样?”韩遂此时瘫坐于帅位,脸上竟没有一丝血丝,看着不由格外吓人,给人感觉不寒而栗。“彦明,你回来就好,老夫真担心你出现什么意外,回来就好。”其见到阎行进帐,脸上方才有一丝安慰,毕竟兵马损失惨重,自己还可重新招募训练。若是阎行丧命战场,自己又要从何处去找继承人呢?“启禀岳父,我之所以可以安全回营,皆是因为刘协有意放我生路,其叫我向岳父转达,请岳父一定照顾好凉州百姓。还有今日我军战败后可以安全归营,也皆是因为刘协下令其余军追至我军营寨为止,否则我等恐怕无法在此。”阎行此言一出,方才咒骂刘协的将领们,尽皆闭口不言,全部沉默起来。韩遂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彦明,你方才所言,可是实情?”其不愿相信倒也正常,毕竟自己不管怎么讲,现在或者以后都是刘协的敌人。刘协既然愿意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实在不禁令人怀疑,其到底所图为何?“岳父,方才阎行所言,尽皆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刘协言及当年董卓率领西凉军进入司隶,致使凉州地区惨遭异族蹂躏,自己不愿昔日历史再次重演。因而即使日后注定还要沙场对决,其现在也仍愿意使我们安然返回凉州。”阎行此言,韩遂不禁回忆起当年凉州惨况,当时若非自己还有马腾的话,凉州恐怕真会沦为异族的凉州。今日若是自己的兵马尽数损失在此,凉州确实可能重演当年的惨剧。“刘协,单凭你为爱护凉州百姓,从而放弃如此全歼我的机会。韩遂心中佩服你,不过日后若再相见,失败的绝对不会再是我。”韩遂在自己心中不由念道,不过却在表情上没有丝毫的表现。“彦明,我军经过此败,已经无力对付刘协。既然刘协有意令我们返回凉州,我们便就如其所愿,率军返回凉州。”韩遂的八部将尽皆沉默不语,算是默认韩遂退兵的决定。毕竟大家都可以看出来,此时遭逢大败,粮草又所剩不多。此时若是再不回凉州的话,随后即使刘协有意,恐怕他们都不一定可以安然返回。“岳父,我军士卒四散而逃,想来这几日应该会陆续归营。另外军中伤者较多,暂时恐不方便行军。因此撤军一事,不如暂缓几日,不知岳父意下如何?”“彦明,这些事情由你负责,今日溃逃的士兵回营后令其回归本职,不许议罪处置。另外请附近的所有郎中,全部来为我军士卒治伤,尽力照顾好他们。待一切安排妥当,三日后率军回凉州。”“请岳父放心,阎行定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