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不知,牛贲挠挠头说道:“这……俺们只顾跟着东主冲,也不知道是啥事。”
“快去增援。”杨相担心同伴,急忙向杀声起处跑去,众县兵也急忙跟上。
跑了不远路上又堵住了,突破火场的县兵没人指挥,不知所措,都拥在窄窄的路上进退不得。
杨相一边喝令让人都向后方疏散,一边高叫让路。好不容易分开人群赶到队尾处,看到火场处干芦苇已经烧尽,火势已经灭了,满是黑灰的火场上,几十个道士山贼h县兵厮杀作一团。
就见刀光剑影,喊声震天,不断有人中招倒地,伤者满地爬动,尸体摆了一地。血液混着草灰被移动的人脚搅拌成了紫黑的泥浆,衬着不远处浓烟滚滚的天空,仿佛如暗无天日的屠宰场一般。
“贼人怎么全在这里,山前的佯攻没起作用吗?”杨相看的如此惨相,震惊不已。
他前世也曾参与过大群流氓的乱斗,钢管与砖头齐飞,打得鲜血飞溅,哀鸿遍野。可是那种程度的打斗,打到双方都精疲力尽,也不见得会有人死掉。跟眼前这种刀刀取人性命的杀场比起来,简直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
路上的县兵足有二三百人,道士一方只有三十来个,能打的也就七八个持剑的道士,其他衣衫杂乱的水贼武力很一般,县兵依然占据优势。
不过因为县兵大队人马都堵在道路上,和贼道士对战的人数反而不如他们多。更要命的是对方有一个高手在里面,县兵一方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那高手是个相貌酷似毒焰鬼王的猛恶道士,身高马大,武艺极为高强,一把阔剑当刀一般大开大合的劈砍。当面的县兵都抵不了几个回合就被他斩倒,剑锋所过之处,死尸累累,一时所向披靡。
县兵无人能挡住那猛恶道士,被其杀的七零八落,逃也逃不掉,都被压在路口处死命抵抗。
眼见前方厮杀惨烈,战事危急,开阔地上的县兵快被杀光了,杨相急的干跳脚,却挤不进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他焦急万分,声嘶力竭的大呼。
无奈前面的人拼命往回退,后面的用力向前挤,堵的严严实实,连他自己都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就在那猛恶道士大肆砍杀官兵时,前方终于挤过去了两个好手,一左一右,哇哇大叫着举刀劈了上去。
“狗贼,趁我叔侄不在,敢杀我兄弟。爷爷定将你剁碎了喂狗!”邹渊眼睛血红,狂叫道。
原来他们一伙莱州赌棍当时为了追杀毒焰鬼王身边几个道士,落在了后边。杀完人后,赌棍们便散在四处搜刮死尸身上的财物,冷不防后面的猛恶道士带人杀到,几个赌棍全被卷入了战场。
邹氏叔侄急忙回救,却被堵在路上,就在他们眼前,六个莱州赌棍被猛恶道士一一斩杀。叔侄俩虽然人品不咋地,却是义气之人,见到兄弟一个不剩的全部被人砍死,当场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如出笼的恶狗一般撕咬过去,两把朴刀直劈竖砍,攻向猛恶道士。
猛恶道士见他们招式凶猛,不敢硬接,暂退几步,和二人游斗起来。
三人打了七八合,猛恶道士落了下风,出言激道:“我乃黑虎道人寇猛是也。两个鸟人姓甚名谁?有种和道爷单挑。”
“呸!”邹渊吐了一口骂道:“狗道士休要废话,纳命来!”攻势更加凶猛。
叫寇猛的猛恶道士被人敌住,贼道士一伙顿时疲软,被压着打的县兵齐声怒吼,全力反击。道士和山贼遮拦不住,一转眼的功夫就被杀倒一片,剩下的也丧了胆,节节后退。
那寇猛见势不妙,猛地转身逃跑,弯腰直往人堆里钻。邹氏叔侄赶了上去,被路上的盗贼挡住去路,等到杀开通道,再去寻他时,那厮已经跳到在里芦苇荡中。
邹润追到水边,大喝一声,也跳下水去追砍,泥塘里行走艰难,追之不及,便对着寇猛的背心掷出朴刀。
寇猛回头用剑打落飞刀,又捡起泥里的朴刀向邹润回掷而去。邹润手里没了武器,又被烂泥吸住腿脚,躲避不得。慌乱之下,竟被一刀插在了胸口,发一声喊,倒在泥水里。
寇猛大喜,提剑来杀邹润,却见斜刺里一条汉子奔到,喝道:“贼道休要伤人!”寇猛见他已经跑近了,只好弃了邹润,躲入了芦苇荡中。
那汉子跳入水中,把邹润从泥里拖了上来,发现只是伤了肩膀,说道:“你这厮好硬的狗命!”
“怎么是你?”邹润拔出肩头的朴刀,皱眉道:“爷爷我平生最看不起出千之人,不要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