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主事的既然只剩下谢秋实了,手下众人自当听令,便全程按照他的交代,准备起束成王的后事来。
而这一路上,谢春生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既然束成王已经死了,之后回到封地就一定会推举出新的继任人。
唯有尽快跟谢思思定下婚事,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到束成王军的军权。
到时,他便是下一任中原之主了!
想到这里,谢春生的悲伤几乎消失不见,而是被莫大的期待给取而代之。
谢思思则是茶不思,饭不香,在身边的婢女再三规劝之下,才勉强用一些吃食。
京城皇宫,蔚呈肃看着眼前快马加鞭送来的信报,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什么,束成王在回封地的路上,居然遭遇刺客潜伏,丢去了性命?快,立刻召集三省的主事官员,前来商议这棘手的情况!”
不多时,季远彰还有中书、门下的长官都来到了御书房。
得知谢冲的死讯之后,众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季远彰,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原先他是觉得蔚疏澈和谢冲联手,想要共谋大事,便有颇多胜算。
可如今,谢冲命都没了,未来束成王封地还不知是何动向,会不会对情势不利?
他正想着,中书令就开口询问:“皇上,不知是什么人胆敢对王爷动手?”
“这信上只说,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但杀了谢冲之后,那群人就及时撤退,根本没有留下活口可以问话。只怕想追究其身份,极为不易。”
中书令沉吟:“依老臣看,眼下最重要的是派遣监察使,速速前往束成王封地。毕竟王爷已死,军心难安,需要有主事的人在那里镇住场面,方才不致中原大乱。”
蔚呈肃的脸色十分难看:“束成王是因为来京城给朕贺寿,才出了这样的变故。就算这件事跟朝廷无关,只怕军中也会有人对朕、对皇室产生不满。要是中原乱了,可就麻烦大了!”
中书令又说:“皇上倒也不必过分担心,按照束成王生前的决定,日后,他的义子之中,谁如果能娶了无双郡主,就能代为掌管九州。可能性最大的,便是那位长子谢春生!此次他来京城,老臣观其为人,觉得他颇为儒雅,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只要他和郡主尽快完婚,中原也能尽快稳固。”
蔚呈肃点了点头:“不错,朕也特意召见过他。看他的言谈,对朝廷还算忠心,按理说,无双郡主丧父,需要守三年的孝期。可要是他们今年之内完婚,也就不必再等三年了,朕决意让监察使带着一道赐婚的圣旨前去中原。如此,也能显现朝廷对谢春生的重视。等他执掌王府之后,便不会再生出异心了。”
从御书房回府之后,季远彰便心事重重,他实在按捺不住,又第一时间找到了蔚疏澈,跟他谈及此事:“殿下可知道,中原出了大事!束成王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给杀了,而且皇上有意让其长子迎娶郡主,代掌大权。不知殿下是否有把握,说动那位谢大公子,让他像其父一样助殿下一臂之力?”
看到季远彰愁眉苦脸的样子,蔚疏澈却神情淡然。
他故意开口:“右相不必过分紧张。这件事本王已经知道了,其实,此次随他入京的两位义子,也私下分别找过本王。只要是人,就有私心。依我看,这两人各藏野心。其他两位驻守中原的义子,恐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