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黄斌没有往下说,大驸马也不敢往深了问。
就听黄斌笑道,“如你所愿,去吧!按你想的去做吧。”他倒要看看,最后能结出一个什么果来。只要今年加大量的开采铁矿,高家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再说了,皇上这般打脸,不做点什么,倒显得心虚了。
大驸马整个都虚脱了似得站起身来,恭敬的退了下去。
诚亲王府。
此刻的诚亲王没有时间应付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王妃黄莺儿。他正坐在书房,对面正是一脸不屑的大公主。
“……大哥要真是因为一个高家的侧妃就对高家罢手,那可真是让妹妹失望啊。”大公主把玩着手里的茶盏,轻声道。
诚亲王揉了揉额角,“你稍安勿躁!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我到现在还没有理清头绪。只是想让你给我点时间,容我考虑清楚再说。推迟个三两日无碍大局啊!”
大公主看着诚亲王蓦地一笑,“大哥,端是打的好算盘。想给高家准备的时间,是么。“
诚亲王眉头一皱,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要把消息透给高家,高家有了应对,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谁胜谁败,对他都是没有坏处的。此时被大公主叫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他的语气和缓了一些,“皇妹,我希望你明白大哥的难处。只要大哥好了,你自然就好了。”
大公主脸上露出几分凄然之色,“我好了!又有什么用呢。尊贵的地位,无穷的财富,可是……”可是传承给谁呢。没有孩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诚亲王不知道大公主的凄凉来自于哪里,只以为是因为大驸马的缘故,就笑道,“至于大驸马,以后你就是把他绑在府里,大哥也跟你保证,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大公主眸光一闪,微微一笑,“大哥的打算,只怕黄家的老匹夫不能答应吧。那可是个狠人呐。说不得不等大哥转圜,他就先断尾求生,将高家给抛出来了。”
诚亲王的脸色微变,“我会进宫去跟娘娘说一声的。”
指靠贵妃娘娘劝阻黄斌,大公主在心里耻笑。贵妃的心思谁能摸得准呢。
诚亲王怎么忘了,他们都不过是老匹夫手里的棋子。棋子不听话,那就是弃子。想必这个道理黄贵妃会明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公主没有久留,起身就告辞了。
诚亲王看着大公主的背影,脸上的神思越发凝重。大公主可是什么也没有答应他。没有反驳他,亦没有答应配合他,这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他决定,还是尽快的去一趟宫里,跟母妃好好说说。只要能协调好黄,沈,高三家的关系,调动这三家的力量,那么,太子就没有必要在待在那个位置上了。
正院里,黄莺儿惨白着脸色,一连声的让人打探,“表哥如今在哪,何时过来。”
等听说已经进宫了的时候,黄莺儿再也撑不住了。
她骗不了自己了!从小就青梅竹马,结缡近十载,一切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在权势面前,她这个结发妻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在丫头的搀扶下,躺回床上,只觉得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那深渊深不见底,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皇宫。
钱嬷嬷看着相对而坐的母子,将茶水放下,就带着屋子里的下人退了出去。
诚亲王看着母亲,轻声道,“母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几乎是父皇摆在我面前的机会。只要儿子能让三家和平共处,父皇就会认可儿子的能力。”
黄贵妃摇摇头,这孩子又被皇上给带到沟里去了。她认真的看着儿子,“淞儿,那个位子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诚亲王一愣,“母妃,儿子是皇长子!一切不是理所当然么。”
黄贵妃闭了闭眼睛,才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会是皇长子。”
诚亲王懵逼了!这叫什么问题。他是爹妈生下来的,这得问他们啊!
黄贵妃像是读懂了儿子脸上的信息,尴尬了一瞬,才道,“你可知道,你外祖父是先皇的心腹。”
诚亲王点点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出生是你父皇被太上皇逼迫出来的结果。太上皇希望有个傀儡太子,来架空你父皇。而你,就是选定的傀儡!”黄贵妃的声音很轻,但瞬间还是让诚亲王脸上失去了血色。
原来自从生下来,他就注定是父皇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