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钢笔,需要用墨,但是这支笔里有一根管,使用前只需要将管中吸满墨水便可持续使用一段时间。”顾凰翊从乔倾月手里拿过那支钢笔,拆出里面的管来向她介绍着,“不似毛笔,写一两个字便需蘸一次墨。”
“好神奇。”乔倾月凑过去看,眼睛中都冒着金星似的,对于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充满着好奇心,更是越来越崇拜顾凰翊了,她双手捧着脸,“夫君,你教我用吧?”
顾凰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起身将位置让给乔倾月,待她坐下后绕到她的身后去,俯下身来,握住她拿笔的手。
乔倾月身体一颤,感觉到顾凰翊的胸脯贴近了自己的后背,即使没有碰到,却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身上的龙诞香,当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时候,她更是感觉到一阵酥麻。想是她真的对他动了情吧?
“怎么?”顾凰翊显然是感受到了乔倾月的异样,侧了一下头,望着她的侧脸,询问道。
乔倾月转头看向顾凰翊,脖颈又向后一缩,方才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五公分,气氛暧昧得快要把她绷紧的神经缴断弹开,就像这样,“弹”开她的头,让他们两个离得远些。
“少……”就在这时,小景子忽然推门进来,刚一推开抬头想要唤顾凰翊,看到此景便又慌忙退了出去,将门重新掩上,改了口,“少爷恕罪。”
顾凰翊朝乔倾月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松开她的手,起身,将手背在身后踱步到厢房的门前去,乔倾月这才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将脖颈扭正,佯装着刚才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摆弄起那只钢笔来。
“无碍。”顾凰翊打开厢房的门,看着低着头不断喃喃自责的小景子,见他一直无其他反应,便又开了口,“何事?”
小景子倏然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家主子早已将门推开,等候他多时了:“没事没事没事!”
他连连摇头,然后继续补充道:“良辰美景,大好时光,这么好的机会,少爷,你们俩继续啊……都怪奴才不长眼……奴才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看见!”
一向心思细腻又做事严谨的小景子,在顾凰翊还魂后的这段时间里,凡是遇到关于他感情问题的事情,就变得像是很没出息一样,一边说着,他一边转身想跑,却被顾凰翊揪住了衣领。
“方才……”顾凰翊回头看了看乔倾月,她恰好也在偷偷瞟他,又慌忙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把玩钢笔,然后又听到他的声音,清雅淡静,“什么都没发生。”
乔倾月心中一沉。
方才……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过是应她的要求教她使用钢笔罢了,刚才的一切动作都只是教她用笔的必要而已,而那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也是一场意外,并非是他的刻意。
是啊,方才……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少爷,奴才只是想来提醒一下……您和少夫人还未用早膳呢……”听顾凰翊都这样说了,小景子也没什么其他的理由好推脱,便如实说了。
“我的错。”顾凰翊轻笑,然后立即吩咐此刻难以自容的小景子去将早膳传来,转身绕回乔倾月身边去,夺过她手里的钢笔,“让夫人饿肚子了。”
乔倾月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顾凰翊一眼,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感,与方才的慌张与娇羞截然不同,自然也被他察觉到了。
“我不饿。”她起身,绕开那桌椅,再从顾凰翊的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向厢房的门,正准备伸手推开门回自己房间,手臂却被身后之人拉住了。
“不饿也要用早膳。”顾凰翊抓紧乔倾月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依稀猜到是他方才那句话惹她伤心了,心中却不免有一丝甜意。
他还以为,原主在乔倾月心中留下的不好印象和种下的心理阴影,会让她难以对现在的他产生任何感情。
乔倾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又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去,这个位置大概可以理解为素墨殿批阅奏折的那把龙椅吧,她这样做,似乎也是在向顾凰翊“隆重”的声明——她生气了。
不久之后,小景子传了早膳来,两位小二随在他的身后将民间的这些普通糕点、面食摆在餐桌上,恭恭敬敬的:“请少侠用膳。”
听此称呼,应是昨日顾凰翊的所作所为被江南地区的百姓熟知了,虽说暂时没让百姓觉得钱奎得到了应用的惩治,但起码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最近几日恐怕都在城里抬不起头来,更是不敢作威作福。
再者,也是看得出来他身份尊贵。
顾凰翊虽不想让百姓这样对他,此刻却也没什么有说服能力的话来阻止他们,便随他们去了。
“夫人想吃什么?”待小二走后,顾凰翊还没发话,小景子就自觉地把自己打发走了,他才不相信皇上说的“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话,以后他长记性了,除非事情急得不能等待,他以后一定敲门再进。
尤其……万一下次闯进来的时候那个……那个什么的话……嗯,就更尴尬了,他的罪孽就更深重了。毕竟,他还是很期待倾妃娘娘跟皇上修成正果的,虽说……左丞相……唉,这可就要辛苦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