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的过了一段时间,伞颜偶尔会去看看虫草老头,那人的脾性很怪,有时候会跟伞颜说点,有时候又拒人千里之外。
“丫头,给你看个好东西。”
一堂课结束,老头将一只紫色的凤尾瓶摆了出来,对着伞颜嘴角微微抽动,看上去很神秘。
“你又耍什么花样?”
她对这老头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多次接触下来,早就将老头的脾性摸得清楚,所以两人谈话之间,并没有辈分之称。
“这可是一个宝贝。”
老头长长的胡须攒在手中,捋了一遍又一遍。
紧接着,老头将那瓶塞打开,很快从瓶口处跳了一只虫子出来,那虫身是褐色的,与大拇指头一样的尺寸,而最令人惊觉的,是虫子正在生产。
伞颜看着那晶莹的黄褐色虫母,正努力将自己的一个个虫卵排出体内,一道幽静的香气从虫母身上传出,伞颜忍不住想要上前多闻闻。
“这是什么?”
“蛊。”
虫草老头将蛊母重新装入瓶内,用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凤尾瓶。
“蛊母每年生产三次,而且会将自己独有的香气释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所以这种蛊比较容易区分。”
老头看伞颜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忍不住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这只蛊母,已经是今年第二次生产了。”
“那它有毒吗?”
既然叫蛊,必然和毒分不开。
这老头每天都嫌弃自己命长吗?
“将蛊虫放在人的身上,能让对方失心,从而被蛊惑。有的蛊虫更厉害,直接可以用来杀人。”
老头兴奋的解释着,一点也不在意伞颜此刻惊骇于面的表情。
她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没想过这个世纪还有这种玩意。
“那怎么解毒?”
“蛊虫只听它母亲的,所以要想解蛊毒,就要找到蛊母。”
原来如此。
伞颜的额头悄然掉下一层冷汗,那如果找不到蛊母,被中蛊的人是不是就得死?
她是一名医生,如果遇到有人被中蛊了,她要怎么救人?
“希望没人会碰上这东西。”
伞颜暗搓搓的来了一句,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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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易宅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刚才那只蛊母生产的画面,莹亮的翅膀下,一颗颗幼卵安静的躺在它身下。
等着某天成型,然后变成了这世上最蛊惑人心的生物。
当熟悉的别墅映入眼帘时,伞颜将思绪抽回,重新望向了前面雕花的黑色铁门。
春日夜晚的易宅看上去幽暗隐蔽,前院的花已经绽放起来,一丝丝芳香传入女人的鼻翼之间。
伞颜忍不住想要多闻几遍,但看门口的灯亮了,她才将探出去的身子收了回来。
她向大厅走去,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女人淅淅沥沥的哭泣声。
伞颜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是半掩着的,从那道细长的门缝中,她能看到里面熟悉的身影。
易可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