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瑶眼皮有些红肿,好像刚哭过。身后那两个女孩子,那个盯着舒默看的,好像也刚哭过。“这是怎么了?这俩孩子是谁呀?”老太太有点担忧李梦瑶,就从沙发上坐直身体问。“妈妈,这是老元的女儿,”李梦瑶声音有些哽咽,“您忘啦?前年还来咱们家做客了呢。”老元?老元就是李梦瑶的怨种前夫,当年搞科研搞得一贫如洗,后来还被江天擎强取豪夺抢走了老婆。李梦瑶和老元的大儿子去世后,老元从悲伤中走不出来,他特别想再要个孩子,于是就匆忙又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同样受不了打击的李梦瑶,险些得了精神分裂,很多年都走不出来。后来江天擎也想通了,不阻止李梦瑶见老元,更允许老元的女儿认李梦瑶当了干妈。李梦瑶只要看到元瑾,就想起自己去世的大儿子,就要哭几天。“哎唷,是小元瑾吧。”老太太想起来了,急忙热情的打招呼,“快来快来,到奶奶这儿来,奶奶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家的新成员。”老元在被夺妻丧子之后,就发愤图强了,类似弃笔从戎,弃文从商。现在在江南拥有重工企业,也是响当当的商界大佬了。所以元瑾是元家唯一的孩子,从小就过的养尊处优。元瑾优雅的走到老太太面前,亲昵的问着:“奶奶,您身体还好吗?我想您和干妈了,就来看看你们。”“我身体好着呢,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吗?”老太太温和的问。“他们都好,只是都担心干妈和您这几年身体情况,正好我来京都,就让我来看看干妈和您。”“难为他们还惦记我,”老太太点着头。对于元瑾,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关键是不喜欢老元。李梦瑶心里一直都有老元,老元心里也一直都有李梦瑶,这一对儿被拆散的鸳鸯……“这位是谁?好漂亮的妹妹啊。”元瑾望着舒默,很好奇很友好。“这是你嫂子,江凌勋的媳妇儿。”老太太笑着介绍。元瑾的眼神冷了片刻,但很快恢复正常,笑道:“小嫂子好小啊,哥哥也真能下的去手~”“你好。”舒默也笑眯眯和她打了招呼。“你好,小嫂子。”元瑾伸出手,和舒默握了握。这会儿李梦瑶去洗脸了,她刚才哭着,眼睛的妆花了。老太太和元瑾聊了一阵,正好这个时间要吃中药,就去饭厅吃中药了。客厅里剩下舒默和元瑾,与元瑾的闺蜜苏冰。见长辈们都不在,苏冰冷眼盯着舒默:“江凌勋和元瑾小时候订过婚的,前几年他说要和元瑾完婚,但元瑾不答应,他就等了好几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横插一脚。”苏冰说这话,元瑾脸色也冷了,扫了舒默一眼,眼底里全是不满。冷飕飕说了句:“我前几年没到登记年龄,所以才拒绝他。”还有这么一回事吗?哥哥那么老了还没结婚,是因为等着元瑾?舒默抱着江星星,不悦道:“我没听他说过。”“他最喜欢的女孩是元瑾,这次元瑾来,也是想和江家谈这件事的。”苏冰低声,斥责舒默,“我看你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元小姐有自恋倾向,还是你有幻想症?”舒默忍不住白了这两个人一眼。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她看不上元瑾这两个人。元瑾和苏冰简直要气死,元瑾一般不开口说话,但苏冰帮她说:“你要点儿脸行吗?”“你要是再说难听话,我就把你们俩轰出去!”小丫头抱着猪坐在沙发上,横着脸,凶巴巴的:“不信你们俩就试试!聒噪鸟。”“你哪儿来的底气啊?哈哈?你可真逗,以元瑾爸爸和李阿姨的感情,你试试?”苏冰帮着元瑾说道。舒默真觉得,元瑾估计是嘴不好使,不然能找个嘴替吗?她抱着猪,沉稳的坐在沙发上,“我哪儿来的底气,从我儿子那来的!”她肚子里有两只哥哥的娃,再说江家也是她和宝宝的家,她在她家轰出去两个没礼貌的人怎么了?这就是底气。结果元瑾和苏冰还以为,舒默说的儿子是江星星那头猪。顿时讥笑的差点抽过去。正好这会儿江奶奶喝过中药,回来了,而且江凌勋也被李梦瑶请到楼下来。元瑾看到江凌勋,顿时又恢复成端庄的模样,站起身脆生生的打招呼:“哥哥。”江凌勋勾了勾薄唇,淡淡问:“什么时候来的?”“中午到的京都,干妈去机场接的我们。”“哥哥,你最近工作顺利吗?我看到好多你的负面新闻,挺担心你的。”元瑾眼里满是担忧。“嗯,”江凌勋温和的点点头,淡淡道:“还算顺利。”这两个人交谈的时候,舒默眉心不自觉拢了拢,耳后勾唇轻笑,挑挑眉。她什么都没插嘴。江凌勋和元瑾简单交谈完这几句,就和舒默说:“抱着星星,和我去一趟宠物医院,它得接种疫苗。”“哦,”舒默点点头,抱着星星就跟着江凌勋从家里出去。两人刚上车,江凌勋习惯性的去给舒默系安全带。但小丫头身体躲了躲,淡淡说:“江总,我自己可以系的。”嗯?怎么忽然管他叫江总了?之前不都叫哥哥吗?江凌勋没管她意见,给她系好安全带后,才抬眸看她。见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想起来舒默面无表情时候,多半是生气了。“你在生什么气?”他问。舒默摇摇头,抱着江星星,“我没生气啊。”江凌勋叹了一口气,淡淡说:“元瑾家和我妈有渊源,你知道吧?”“我大哥去世时,我还挺小的,元叔叔看到我,就抱着我哭,现在也是。”“就像我妈看到元瑾,也会想起我大哥,我和元瑾,是因为父母辈原因,才挺熟悉的。”“熟悉?”舒默盯着他。江凌勋听出一丝不对味儿,睨她一眼:“不熟悉。”他现在深切的清楚,男人为什么婚后都有那么大的求生欲了。“你刚刚不还说,熟悉吗?”舒默小眉头蹙起来,横着小脸。一会儿说熟悉,一会儿说不熟悉,她又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