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急忙高呼:“奴才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帝心情大好,对秦玄越看越喜欢,哈哈笑道:“太师说你太监之身,无法封官加爵。按理来说,太子府总管,不在朝廷官职序列。”“不过你救护太子妃有功,朕特许你五品顶戴,以后不用称奴才了。”“起来吧。”秦玄大喜!相比银子和职务,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五品顶戴。一方面皇上特许,天下独一份,尊荣无比。另外就是,终于不用逢人就跪,自称奴才了。换句话说就是,终于勉强算个人了。其实他明白,这也是武帝在变着相的撅了太师蒋信一下。你蒋信不是说秦玄太监之身无法封官加爵吗?老子偏许他五品顶戴。果然蒋信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但是武帝既然说出了口,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又高声道:“启奏皇上,老臣还有本要奏。”武帝皱眉道:“今日朕有些累了,改日如何?”蒋信坚持道:“事关朝纲,刻不容缓,臣不敢拖延!”武帝不悦地道:“说吧,什么事。”蒋信沉吟了一下,道:“有功当赏,有过该罚。赏罚分明,是我大武优良传统,也是繁荣昌盛的基石。”“老臣现在要弹劾太子,并且问责小玄子。他帮太子答题,违反律例,属欺君之罪……”老家伙再次给大家上了一课,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老谋深算,杀人诛心!饶是武帝这种帝王心机的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武桀吓得脸都白了,他最怕的就是蒋信提这事情,还以为方才一翻商业互吹,蒋信已经不会再说了。谁知道老家伙转眼就开刀。看到武帝脸色阴沉地看了过来,武桀一缩脖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下意识地看向了秦玄。武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秦玄的脸上,沉声道:“小玄子,对于太师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秦玄犹豫了一下,躬身低头大声道:“回陛下,太师所言属实,这一次,微臣想为自己和太子殿下请赏。”什么?众人脑子都抽筋了,全部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玄。究竟是什么操作?面对太师的指控,不但不赶紧认罪悔过,祈求宽恕,还为自己和太子请赏?就连武桀都慌了,低声提醒道:“小玄子,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请罪,请皇上宽恕!”武帝来了兴趣,揶揄道:“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请赏?”“你帮助太子作弊,难道不应该受罚吗?”秦玄理直气壮,昂然说道:“臣闻天子求才,不拘一格,闻道有迟,达者为先;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替皇上分担,忧国忧民,不以臣身份卑贱,不耻下问,实有明君之风!”“试问天子一己之身,日理万机,如何面面俱到?所以为天子者,不贵多才,而贵用人。仅此一端,太子殿下不但应该被奖赏,还应该远播贤名,以为天下之表率!”“再者说,难道三皇子每次的诗文,真的都是自己做的吗?如果因此要被问责,那诸位皇子谁能逃脱?”“请皇上圣思!”一番话,再次震惊朝堂。谁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太监,竟然舌灿莲花,字字珠玑,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道理来。武帝苦思治国贤才,现在听了秦玄的话,感觉像是被打开了一扇门。“说得好!”“太子当赏!”“小玄子,那篇治国策真的是你做的吗?‘治国之道,其犹治家。治家者,务立其本,本正则未正矣……’你来给朕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朕重重有赏!”武帝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蒋信想不到自己重拳出击,被秦玄三言两语轻松逆转,急忙呵斥道:“大胆小太监!你不过勉强认识几个字而已,怎么会懂治国之道?”“到底从哪里抄来的,还不如实招来!”秦玄大声道:“启禀皇上,‘治国之道,其犹治家……意思是治理国家,就像是治理家庭一样,一定要确立根本,尊卑有序,才能条理分明,家业兴旺……如果把大武比作一个家庭,皇上您就是一家之主,臣子们就是拱卫月亮的星辰。”“比如太师一再曲解皇上圣意,妄图以莫须有罪名,横加与微臣和太子殿下,就是扰乱秩序,不顾尊卑,微臣实在不知太师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太师不想看到大武王朝人才济济,国富民强吗?”“你,你这个小太监,你信口雌黄!”“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忠心可鉴,都是在为大武王朝考虑啊!”吓得太师慌忙下跪,悲痛高呼。这一招确实有用,皇后蒋华立刻道:“大胆秦玄,竟然敢言语中伤当朝国师,请皇上严惩!”“否则成何体统!”三皇子武幽也下跪请求。满朝文武,属于皇后太师一脉的铁杆追随者,一大半纷纷下跪,高呼严惩秦玄。替秦玄说话的,一个没有。唯一的主子太子武桀,也吓得不敢抬头。武帝脸色再次阴沉起来。他虽然知道秦玄说得对,但是面对皇后和太师这耍赖式的逼宫,也有些无可奈何。犹豫了一下,不疼不痒地道:“小玄子,太师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不可妄加指责!”旁边的福公公不停给秦玄使眼色,让秦玄赶紧认罪,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秦玄灵机一动,大声道:“回皇上,奴才不为自己,实在是为……福公公感到不公。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卧槽!福公公张大了嘴巴,做梦也想不到这锅忽然飞到了自己头上。武帝也愣了,道:“跟福公公有什么关系?”秦玄叹道:“太师口口声声嫌弃微臣太监的身份,言下之意,太监注定就是没出息的,岂不是在影射福公公?”“福公公追随陛下,披肝沥胆,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实在是我等太监人之楷模,是我秦玄的偶像。”“微臣实在是见不得有人这样攻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