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京都胡同里,我家和蒋家住在一个院子。”
“两家父亲在80年代末丢掉铁饭碗下海经商,做一些低端代工类商品。”
“直到我们出生了,父辈积累了一些资本转型做电子产品代工。”
“两家企业的业务多有重合,有竞争,但来往更密切,父母忙的时候经常由蒋天泽的妈妈带我。”
“他父母忙的时候由我妈妈来照顾他,就这样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样说,沈叶思索片刻开口,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一起玩。他比我大几个月,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我。”
“父母辈开玩笑说:将来两家人联姻做亲家。没有正式联姻。5岁那年不知为什么爸……爸突然对蒋叔叔的公司下手,抢了一笔外贸订单。”
很多年没有叫爸爸,过去一直直呼其名,可能是受了肖南的故事感染。
没经历过肖南那样的人生,但她能想象出来,他一定过得很苦。
“两家闹翻了,见面跟仇人一样。他没有就此收手,连续抢了很多订单,蒋叔叔的公司因此差点倒闭,有人出面调和才让他停手。”
“父母辈不来往了,可没有影响孩子之间的关系。”
“那段时间我察觉母亲很不对劲,经常偷偷一个人躲着流眼泪,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学会了抽烟喝酒。”
“父亲工作又很忙,经常不回家,蒋天泽成了我生活里的支撑。”
“8岁那年父亲突然说要到魔都发展,公司资产已经全部搬过来了。以后都不会回京都。”
“我不愿意离开,在离开京都的前一晚我大哭大闹,可谁又会在意一个孩子想什么。”
“小孩子很容易被环境所改变,到了魔都没多久我便认识了新朋友。但没有一个能替代蒋天泽在我心里的地位。”
“交朋友只交表面上的朋友。”
“父母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糕,一见面就吵架,甚至动手,父亲对母亲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抽烟、喝酒、打牌,甚至到了夜不归宿。”
“父亲的事业发展得很好,住进了大别墅,人也越来越忙,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在陪着我。就是刘妈。”
“每次他们吵架的时候刘妈会把我带进卧室里,她捂住我的耳朵不让我听外面的声音。”
难怪她为什么亲近刘翠娥。
或许是老丈人觉得对女儿有亏欠,补偿她在意的人。肖南仔细听着她说。其实很多故事他并不感兴趣。
也没有特意对沈叶的故事感兴趣。
有些疑惑和猜测想从故事里分析去印证。
“短短两年间母亲像变了一个人,开始三天回家一次,渐渐地一个月回家一次,后来直接不回家。”
“最后见到她是在葬礼上。父亲说她是喝死的…………”
说到这里沈叶泣不成声。
肖南没有去安慰,问道:“所以你把一切错误归结给你父亲?”
“是他………是他的冷暴力,要是他不那么忙,抽出点时间陪家人,母亲不会染上恶习。”
见她有些癫狂的样子,肖南说道:“别激动,继续说你的故事。”
“母亲葬礼草草了事。我没从他脸上看到半点伤心、难过,处理完母亲的后事他又立马投入到工作。”
“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他就带了小三回家,当时已经有身孕。”
“是他有了外遇对母亲进行冷暴力,是他把母亲逼死的…………你不懂,你心里沈剑秋就是个好人。”
不论老丈人年轻时有多荒唐,他对自己是好的。肖南无法评价,不能因为他对别人不好而站到对立面过去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