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想错了。”黎觅安不是没勇气面对,而是觉着情势不乐观。“我听说王爷,为了白漪袅跟皇上赌气了,大错特错。”魏靖尧眸中闪亮,流露出孩子式的玩世不恭。“我忍不了,当然要反抗。”黎觅安想不到这个大权独揽的王爷,任性起来活像小孩子,不禁看着他瞠目结舌。魏靖尧在黑夜中,看不清黎觅安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无奈和紧张。“我很好看,是不是?不然一直看什么?”“额……”黎觅安赶紧背过身,垂着头感受着自己发烫的脸。“我怕皇上怀疑你,怀疑你和我……”话音未落,魏靖尧笑了出来。“本王的大招还在后头,你以为我怕魏沅那崽子?”魏沅好歹也是九五之尊,竟然被他叫崽子。“可是我怕,怕你身败名裂!”黎觅安语气有些急了,猛然转过身。“我不能让你身败名裂,那还不如死了!”她着急,魏靖尧也跟着紧张起来,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她。“别说死!我心疼。”黎觅安使劲推开他,匆忙往走两步。“你既然在意我,就不要鲁莽行事。”说完之后,黎觅安抓紧逃离现场。但是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见到他了,该说的也都说了。雪融和悦华等着黎觅安回来,看见人影儿出现之后,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悦华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因为雪融只说皇后娘娘散步去了。黎觅安回来也没说什么,在雪融的安排下沐浴换寝衣,之后她睡了一个非常安稳且甜美的觉。雪融守夜时,听见皇后睡梦中笑出声来,不禁莞尔。次日早饭时,雪融惊喜的发现娘娘胃口变好,多吃了一碗粥。“谢天谢地,娘娘要好起来了。”“我确实好多了,稍后给给太后请个安。”黎觅安并不是突然喜欢太后了,而是感激太后出面,给魏靖尧和皇上化解了矛盾。结果她没想到,过来的时候魏沅也在呢,正和太后喝茶说话。“臣妾给太后,皇上请安。”太后当着皇上,不得不对皇后好一点。“你病着,打发个奴婢过来问候就是了,何必亲自跑来?”“托太后娘娘的福,臣妾已经大好了。”太后听说,让黎觅安抬头起来,观察一下脸色。“嗯,确实好多了。”接着,太后又转头说魏沅。“皇上,虽然国事繁忙,可是皇后毕竟是你的正妻,你该尽丈夫的责任,好好关心她才是。”皇上听后,连忙起身答应。“母后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太后满意的点头,接着示意皇上坐下,皇后也坐下。“儿臣最近确实忙,不过不是国事了,而是一件家事。”“哦,家事?什么家事?”太后听这话里面有文章,赶紧询问。魏沅看一眼黎觅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巧黎觅安也正看他。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魏沅有点挑衅地意味。“母后娘娘,儿臣想着摄政王班师回朝,劳苦功高,咱们除了封赏之外,在他个人生活上,也该关心关心,方才显出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太后听了,瞬间明白了。“皇上是说,给摄政王娶亲?可是摄政王那个性子……”话未说完,太后皱眉摇头。“哀家何曾不关心他的婚事啊?可是每次哀家一说,他就拿话搪塞,不是说不想娶,就是说没有看上的女子,一来二去,哀家也腻烦了,靖尧是个有主见的人,凡事都得自己做主,别人难插上手。”魏沅听后,意味复杂地笑了。“虽然王叔不想要咱们管,咱们也得把礼尽到了,另外他在母后面前,未免娇纵些,朕呢,又是他的侄儿辈份,说给他娶亲不免让他不自在。”话到此处,黎觅安接过话茬。“那么,请让臣妾来。”太后愣了愣,随即笑了。“不错,皇后可以试试看。”魏沅明明就是想让黎觅安做媒,结果没等说出口,就被黎觅安猜中了,干脆毛遂自荐。“母后娘娘明鉴,儿臣是想着,摄政王虽然是叔父一辈,可是儿臣毕竟是当今国母,他得接这个面子,另外娶亲,物色人选,这类事都是女人该做的,儿臣应该承担这件事情。”太后才不管什么该不该,黎觅安愿意接管这件破事,就让她管去好了。“皇后想的周到啊!”“皇后虽然有此心,可是朕怕你身体刚好,又要累着了,再说摄政王那脾气,朕怕他会顶撞于你。”黎觅安当着太后的面,说话自然和缓些。“臣妾是皇后嘛,该受的委屈自然得受。”她淡淡地讥讽看似没什么,实则让魏沅尴尬窝火,却也不得不笑着应对。“好,请皇后受累吧,改天给摄政王摆庆功宴,皇后也来赴宴。”按例外出将士打了胜仗回来,皇上都要为其摆庆功宴,何况这次的功臣还是摄政王呢?之前摄政王赌气,导致庆宫宴拖延,一些大臣已经议论纷纷,甚至是上奏折表达不满。魏沅现在当着太后以及黎觅安的面,叫来苏良盛。“传旨下去,为摄政王摆庆功宴,要按照最高规格。”“慢着,皇上请听臣妾一言。”黎觅安言语阻拦下苏良盛,起身跪下来。“臣妾的想法是,此番庆功宴不必大操大办,只把有功的将士,以及皇亲贵胄叫来,喝酒谈笑,乐一乐,骨肉亲人团聚一番,更有意义。”魏沅听完,竟然眼睛亮了。“好啊!这样好!”太后是无所谓的,听见皇上高兴,也跟着迎合。“不错,这样很好,何必搞那些不实用的大场面?”“不愧是朕的皇后,够贤惠,苏良盛,按照皇后的意思办去。”黎觅安也料到魏沅会同意,毕竟他恨不得对魏靖尧一毛不拔,场面越小越好,越寒酸越好。黎觅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庆功宴上,魏沅必然要寻些事情,羞辱魏靖尧,或者会当众让自己给魏靖尧做媒。魏靖尧那刚硬的性子,万一不给魏沅面子,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