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陈宏的两个徒弟已经互相残杀起来。他们都想在陈宏死后,晋升到陈宏的位置上。魏沅得知了消息,可是他并不知道为何突然这样。但是他亦没有能力救陈宏,虽然魏沅平时嘴巴上挺犀利的,可是一旦发生争斗,便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这其中有多方面原因。首先是魏沅个人能力不够,其次是他没有兵权,军队不归他调遣。另外,朝中一些大臣也不服从皇上,都是魏靖尧的党羽。所以魏沅是慌乱而心虚的,一时间不知所措,把白首辅和白漪袅叫到北书房,让他们陪着自己。白首辅素来嘴甜,也不管外头是什么情况,对魏沅一味的安慰。“皇上,陈公公近来行事鲁莽乖张,得罪了不少人,因为私人恩怨把他掳了去,跟皇上没有关系。”魏沅在恐惧之下,自然喜欢听这类话。“对,首辅说的对,跟朕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白漪袅也安慰魏沅,亲手帮他擦汗。“皇上,看你累的,那狗太监得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一时间魏沅热泪盈眶,觉着白家父女两人,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正在此际,谢嬷嬷来了。“皇上,太后娘娘请你过去。”魏沅赶紧到寿康宫来,太后正在等着他。太后可是经历过风浪之人,所以在困难面前比魏沅淡定的多。“陈宏的事情,哀家听说了,皇上可要当心。”“母后请不要担心,想必是那陈宏得罪了别人,才被掳走了,都是私人恩怨,与朕无关。”太后一听这话,可气坏了。“你怎么这样糊涂?皇上?”一时间太后诧异的看着魏沅,不知他何时起这样糊涂的,难道是一直这样么?“儿臣不懂,请母后明示。”魏沅很茫然的看着太后,那呆滞笨拙的样子,哪里像个帝王。“那陈宏号称久九千岁,素来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们抓陈宏就等于不怕皇上,打狗不看主人,这道理皇上不懂吗?”一句话戳痛魏沅,忍不住诉苦水。“眼下军权都在摄政王手上,御林军要是离开宫廷的话,那母后和宫廷的安危,就没有人守护了。”太后听此话,满脸痛苦。“所以,你要想法抓军权,再不快点动手,来不及了。”太后眼泪落下来,无限感慨。“母后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风浪都见过了,眼下哀家有种不好的预感,搞不好,你的龙椅要换人呐。”魏沅心里害怕,却不想在母后跟前流露出来。“儿臣知道了,这就想法子抓军权。”接着,魏沅离开寿康宫。他把御林军在宫里布置好,保证宫廷里的安全。之后,他传江白入宫。江白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要是自己私放皇后的事情败露,那么他就选择一死。“你的禁军要组织起来,将花名册以及军印早日交上来,朕要过目。”江白惊讶,怎么也没想到皇上提这个,把花名册和军印交给皇上?那不等于彻底交权了吗?当然他本来就是臣子,只是替皇上管理禁军而已。“是,臣遵旨。”江白屏住呼吸,先答应皇上稳住局面。“交了之后,你就去收编魏家军,朕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江白额头冒汗,连忙回说。“皇上,收编魏家军不是一件小事情,短时间内无法完成。”“那么,以你的意思是……”魏沅脸色不大好了,江白赶紧解释。“臣是想着,军队历来忌讳阴气,皇后娘娘的丧事还没办完,到处充斥着阴气,而这个时候,处理军队的事情,恐怕不吉利。”魏沅听了虽然不愿意,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反驳。“跪安吧,朕考虑一下。”此时,林政已经和黎觅安进了京城。两人为避人耳目,进城之后便分开走。林政回府邸,黎觅安回之前的宅子,静等消息。宅子里依旧是老头子和那个婆子,使得黎觅安寂寞,想起雪融来。雪融在太尉府里过得很好,黎家人几乎把她当小姐对待,可是她因为思念黎觅安,整天心事重重,并不怎么快乐。恰好,黎觅安也想念她,托人带话让雪融过去陪伴。雪融可太高兴了,化妆打扮一番跟人过来。主仆二人相见,全都泪眼汪汪。“娘娘,奴婢简直像在做梦。”雪融忍不住哭了起来,黎觅安知道她吃了很多苦。“放心,总有一天,咱们会报仇。”“我不指望那些,就希望娘娘平安无恙。”黎觅安见她总是伤心,赶紧转移话题说别的,以此平复她情绪。另一边,林政上早朝。他提前和江白通了消息,要把焦点放在皇后安葬这件事情上。其实不光是林政,其他的大臣也要提此事。皇后是非正常死亡,棺材天天搁在钟粹宫实在不吉利,因为纷纷提出及早办丧事。“关于皇后的丧礼,后宫还在争议不断。”魏沅叹气,编一套谎话出来。“有人提出以妃子规制下葬,有人又觉着皇后生前贤良淑德,若以妃子规制下葬实在委屈了她。”林政听说,出列启奏。“皇上,这些争论都在情理之中,可是再怎么争论,总得有个结果。”“以林爱卿说,该听谁的?”林政顿了顿,笑着回复。“先皇曾经留遗言,内事不决问太后,外事不决问首府,皇后娘娘的事情,既是内事也是外事,所以两边都该问。”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首辅身上。白首辅有点慌乱,因为他知道皇上正在拖延皇后丧事,所以自己该怎么说呢?“好啊!白爱卿说说看。”“皇上,昨天钦天监的人,跟老夫说,近来星宿不利,婚丧嫁娶之事都该往后推迟。”魏沅听说,连忙点头。“既然钦天监这么说了,那只能往后拖。”林政听了,心里一阵烦躁。他奇怪皇上葫芦里卖什么药?九千岁陈宏已经被控制了,也就没人跟皇上研究尸体真假了。但是为何,皇上还要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