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身体这般,都是那玉妃阴魂不散,所以想让你和皇后一起出去烧香,可以在法华寺住几天再回来。”“母后见谅,儿臣这几天有些走不开。”“哀家知道,那摄政王不是个老实点,有他在一天,你就不安稳一天,正想劝你呢,先下手为强。”黎觅安脑袋嗡一声,接着怒火冲顶。“不瞒母后,儿臣已经预备好了,不过,皇后可能先倒下。”“皇后怎么了?她虽然不好,和那摄政王也没关系。”太后显然是没想到,极为震惊。“母后,儿臣一直瞒着你,其实皇后和摄政王,早就有染。”“这……这有证据吗?”太后明显不信,并且责怪魏沅。“你是个皇帝,不要向市井男人似的,疑神疑鬼。”“正因为儿臣是皇帝,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宁可错杀了她。”太后听完,更是难以接受。“何至于到这个地步?这也太狠心了。”话音落下,谢嬷嬷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云妃来请安了。”黎觅安赶紧入佛堂,抄写经文。她已经变冷静了,也许是到了关键时刻,别无选择。她想到自己去法华寺的话,可以趁机逃跑,不过丢下魏泠又令她心痛。于是,思来想去。她只有雪融一个人可以托付了,可以把雪融留在宫里,如果她都死了,没命了,魏泠更没有好结果。下午,黎觅安抄完经文出来。太后已经睡着了,也没有打扰她,带着经文回钟粹宫。悦华已经在等她了,见回来马上告知。“皇后娘娘,皇上说了,下午烧香不吉利,让你明天早起去。”“知道了。”黎觅安正好趁着余下时间,和雪融交代一些事情。雪融听后,直接哭了。“娘娘,你若不能回来,奴婢还活着做什么?”“胡说!”黎觅安训斥,命她擦干眼泪。“你记住,王爷是不会失败的,你要等他,将来和太子一起,依靠于他。”“奴婢记住了,娘娘放心。”两人正说着,外面悦华带了信进来。“娘娘,这是江统领给您的。”黎觅安赶紧入内寝,打开看。一时间她浑身僵硬,一个不稳跌坐在椅子上。雪融吓坏了,赶紧拿过信一看,竟然说魏靖尧中毒了。“这……这可如何是好?”雪融关键时刻,还是有些定力的。“娘娘,你得振作起来,要是你倒下了,那可就没救了。”黎觅安擦擦眼睛,努力镇作起来。次日一大早,魏沅就派轿子过来了。黎觅安别说没打算带雪融,就是想带也不让。魏沅给她准备好了侍从,两名宫女,四个嬷嬷,剩下皆是魏沅身边的御林军。这等于全方位监控黎觅安,黎觅安知道情势危机。但是她豁出去了,只要魏靖尧能活下来,就可以保护太子活下去。“皇后不熟悉我,我是伺候皇上长大的,刘嬷嬷。”刘嬷嬷年近七十岁,依旧走路稳健,声音洪亮。她隔着轿子说话,黎觅安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如此,刘嬷嬷真是硬朗。”黎觅安无论心里怎么着急,表面上都得气定神闲。“托娘娘洪福,老奴身体硬朗的很,所以皇上派老奴跟着娘娘出门。”黎觅安笑了笑,没回答。“皇上交代了老奴许多事情,希望皇后按照要求做,我们也好交差。”“知道了,不需啰嗦!”黎觅安翻个白眼儿,语气很不愉快。“皇后娘娘别嫌烦啊,老奴年老了,爱唠叨。”结果刘嬷嬷说完,同其他几个嬷嬷转身往后走,进了一顶轿子里。黎觅安掀开轿帘子,看看无人,才放心的把那个弓腕弩拿出来。这便是那天,魏靖尧送她防身的,昨天晚上她就暗中揣起。如果路上遇见危险,她就可以拿来用了。中午时分,黎觅安的轿子到达法华寺。她下轿看时,发现空空荡荡没有一个香客。佛寺主持率领徒弟们,过来请安。“这法华寺里,怎么这么安静?”黎觅安十分困惑,住持连忙解释。寺里接到皇令,说皇后娘娘要来烧香,自然不能让人打扰,因此今儿不许外人进入。”黎觅安皱眉,很不开心。自大楚国立国以来,皇家成员来烧香,都不会清场。现在魏沅搞这一出,明显是让百姓对她这个皇后疏远。正在此间,刘嬷嬷过来了。“不知道住持,是否按照皇令,安排好了?”“是,安排好了。”这两个人一来一去,令外人听不懂说什么。“请皇后娘娘随老奴来。”黎觅安诧异,不明白为何刘嬷嬷变成主人了,还得跟着她走。结果她一直走了很久,到了一个院子里。“这就是娘娘休息的地方了,请娘娘进去吧!”黎觅安看着满院子的花草,想起自己在敏安郡主府里,同魏靖尧私会的场景。“娘娘,进去啊!”刘嬷嬷竟然站在门口,对她监督。黎觅安很好奇,房间里究竟有什么?急着让她进去?于是,黎觅安进入房间,竟然看见琴竹在桌子上倒药。“皇后娘娘?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琴竹虽然奇怪,皇后怎么会来,可是知道不是他该问的。“你家王爷在哪里?”黎觅安看见桌上的药罐子,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在里间呢!”黎觅安拔腿跑进来,果然看见魏靖尧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你怎么样?”她扑过来,眼泪也掉下。“快走!”魏靖尧显然知道她来了,没有睁眼睛。“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有人伤害你的话,你往东南方向跑。”黎觅安含泪点头,因为怕他急什么都答应。“你放心,追杀你的人,不会真害你,别害怕。”魏靖尧说到此处,终于睁开眼睛。他向她伸手,示意把手给他。黎觅安给他之后,他握了握便狠心甩开,偏头不再看她。“按我说的做,去吧。”黎觅安转身跑出房间,一直跑到院子。她停住脚步后,不免伸手擦擦眼泪,恰好看见刘嬷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