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怔愣了片刻先笑了起来,在这种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喜欢她?她又何曾仗着这一点做过什么?她被他喜欢上,最大的好处是不是就是经受他一次次的伤害?
“呵呵……咳咳咳……”方瑶笑的有些咳,靠在床边扶住床栏,视线落在远处,目光游移并没有具体在看什么。
姚尚君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此番看她咳了,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忙到了水来抱起她喂她喝下。
温暖的水滚下喉咙,穿过她的肺部,经由脾胃,方瑶不由打了个冷战,姚尚君慌忙丢开杯子将她拥在怀里,又将被子盖得严实些。
“也送我回去吧!”她靠在他怀里,也不抵抗,一是没有这个体力,二是太了解他,抵抗亦是徒劳而已。
回去?她竟然用了回去这个词?
姚尚君咬了牙,想要忽略心中的不适,怕自己一出口又说出刺激到她的话,只好沉默。
“你能留我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苏碧成马上就会住进来,如果被她看到了,你要怎么解释?”方瑶自顾自的说着,这些话,刺激着他,也在刺激着她自己,他痛,她只有比他更痛。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拥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分毫,怀抱是那样温暖,但这样的话一出口,方瑶只觉得冰冷的想要即刻死去。
他当真要这样,就像当初一样?那么她这一次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却在想着他会好好地看住她,只有两三天而已,只要瞒过这两三天,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就会解开。
这样相拥着在他们曾经辗转缠绵的床上,怀着各自的心思,身体贴的那么近,心却隔了那么远。
杜朗早上来了姚府,先去给姚夫人看诊,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姚夫人的病情有些反复,杜朗重新调整了药量,嘱咐她不可着急,要安心养身子。姚夫人无奈的点点头,现在儿子闹成这样,她又怎么你安心养身子?
而后杜朗便过来查看方瑶的情况。
昨夜他给方瑶抽了血带回去验,结果很不好,开始他以为是是哮喘病发的咯血,但从化验结果看来,这并不是由此引起的。
不敢当着方瑶的面说,乘着方瑶上洗手间的功夫,他将姚尚君拉到一边,神色凝重。
“怎么了?有话直说。”姚尚君语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杜朗明白,他其实是担心的不得了。他也知道自己避开方瑶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吧!
“昨晚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太晚了就没告诉你,是……结核,就是俗称的肺痨。”
姚尚君的脑子仿佛被人用锤子猛的砸了一般,嗡嗡直响,颀长的身子有些站不稳,怎么会成了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
双手握成拳,按捺不住的击向长廊的栏杆上,玉石的栏杆立时将他的手砸的破了皮。
“尚君,你别着急,这个病虽然凶险,治起来来也有些麻烦,但并不是不好治,只是会比较辛苦……”杜朗大概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更深的话他不敢说,如果只是单纯的肺结核也许只是有些麻烦,但方瑶的肺原本就不太好,据说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哮喘才过早离世的。
“现在需要怎么做?”姚尚君隐忍着问道,脸上的五官痛苦的纠结成团。
杜朗表示,姚府的环境其实很好,但是这病是会传染的,最好是将她隔离起来,过多的人接触对她还有别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也就是说瑶瑶不能留在这里,必须将她转移到别处。可现在又怎么能?
只要瑶瑶从姚府出去,势必引来苏立东的怀疑,苏碧成也会开始闹腾。
“等两天,可以吗?”
杜朗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只是因为姜筝的关系,他的立场多少也会不自觉的偏向方瑶,更何况,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朋友做对了什么,于是直接回绝道:“你将她放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多一天,她的病情就会多耽误一天,这个病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治疗,如果拖久了,那就真的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