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光线晕暗,四周所有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帘子也拉上了;而沙发上,一个男人躺在上面,身子像虾一样弓着,手上则夹着一根烟,随着男人的吞吐,烟雾一阵阵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冒出来。
他那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废堕落,就好像是吸毒的瘾君子。
赵文涛听到徐阿姨的声音,只是眼皮子掀了掀,看了徐阿姨一眼之后又重新吞云吐雾。
徐阿姨却被他的态度气得半死,腾一下跑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烟就扔到地板上,还重重地踩了好几下,直到把烟给踩成了碎末。
一边踩还一边骂道,“我让你抽!我让你抽!”
赵文涛就像没看到似的,默默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继续点燃抽了起来。
徐阿姨更怒了,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夺了烟就扔地板上踩。
赵文涛还是没有生气,又一次掏烟、点烟、抽烟。
而徐阿姨又一次抢烟、踩烟,如此循环。
苏芒看得也是醉了,这两口子怎么像闹别扭的小孩子,做的事情那么幼稚?
徐阿姨明明可以把赵文涛袋子的里烟整包给抢过来,再不济抢打火机也行呀;
而赵文涛可以换过个地方抽烟,只要徐阿姨不在场,谁还能管得了他呢?
苏芒森森地感觉自己就不应该跟徐阿姨来的,旁观人家夫妻打闹什么的,真的很尴尬!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偷偷离开时,赵文涛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徐阿姨吼道,“你发什么神经!老子抽烟又碍着你了?你有病是不是?”
徐阿姨声音更大,“抽抽抽,你还有心思抽烟!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你自己倒好,天天躲在家里,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吞云吐雾;老娘还要辛辛苦苦跑出去赚钱!赵文涛,你还有没有良心!”
赵文涛的脸色异常难堪,嘴巴上却不甘示弱,“我不过就是抽根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徐阿姨声音拔得更高了,“我管得宽?呵呵,现在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债主都要追我们家里来要债了!你不想着出去赚钱还债,却还心思在家里抽烟!你说你是不是男人!”
这话就像是一记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赵文涛身上,他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去,低下了头,弯下了腰,人显得更加颓废了。
赵文涛在原地站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徐阿姨一眼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
徐阿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有些后悔,可心中就有一股气,使她不愿意向赵文涛道歉。
直到赵文涛走到了大门口,她才有些慌乱地冲他叫道,“你去哪里?”
赵文涛一语,开了门就走了,临走前还把门关得“砰”一声作响。
徐阿姨赶紧跟了上去,“赵文涛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可赵文涛却走得更快了,没一会儿,身影便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只剩下下楼梯的脚步声。
“赵文涛!赵文涛!”
徐阿姨叫了几句,却终究没有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