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还是装傻充愣,问道:“开溜?开什么溜嘛!”
金童直言道:“刚才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大师兄看到那个黑色烟柱之后,顿时大惊失色,惊言妖事要升级吗,大师兄这是怕了!”
玉婉看着孙天师,目光怪异,语气变得有点怪,道:“不会吧,孙天师已经是结丹前期的仙人了,而且是一个知名道观的道长,怎么可能被一个黑色烟柱吓跑呢!”
孙天师见金童和玉婉一唱一和地揭了自己的老底,便也不再隐瞒,重重地叹口气,道:“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金童师弟,玉婉师妹,我劝你们也是早做准备,保住性命,才有来日啊!”
孙天师虽然不知道那黑色烟柱是什么东西,然而他却经历过类似的灾难,十年前,外省一个小镇子闹妖事,就是在出现那种黑色烟柱之后的几天,满山遍野地来了千万只怪兽,三个小时之内,把这个小镇子吞噬得人畜皆尽!
当时,孙天师正被请去做法除妖,出现黑色烟柱之后,他预感到妖事升级之后,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对人说是自己的道观出了大事,要赶回去处置,便一走了之,这才逃过一劫。
金童听了孙天师的话语,气道:“咱们都走了,村民们怎么办?!”
孙天师并不示弱,一双老眼盯着金童,道:“我又何尝不想救大众于水火!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明知对方比我们强大不知多少倍,却硬要拿鸡蛋去碰石头,到头来,大众救不了,自己也要搭进去,又有何益!”
玉婉听了孙天师的话,也很生气,立刻反驳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实力比我们大过不知多少倍?还没有正式交手,你又怎么断定我们战胜不了对方?!”
孙天师的目光,转向玉婉,老眼盯着玉婉,不过说话语气,比对金童说话和缓一些,道:“玉婉小师妹,兴许你的法力,某薪面超过我,而且手中持有至宝阴阳鼎,然而,你不知道那个黑色烟柱昭示多么恐怖的实力!”
接着,孙天师简要地叙说了当年那个小镇子的灾难,最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玉婉,道:“玉婉小师妹,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固然可嘉,然而,这样的牛犊,只有被猛虎吃掉的可能!”
玉婉正要继续反驳孙天师,金童用手势止住玉婉,道:“大师兄说得没错,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自然是死路一条!但是,大敌当前,未战先逃,纵然再活千百岁,也是草介不如!”
孙天师听了,不禁一愣,眼睛转而看向金童,似乎突然发现,金童的身上,荡漾着一种凛然正气,此刻金童的姿态,宛如大战前的少年将军一般!
对比自己,孙天师岂能不惭然!
又想到,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恰恰是面前的这两位小仙人所给的,而且,自己的身上,流淌着七个村民的精血!
孙天师渐渐地脸红了,接着微微垂了头,半晌无语。
见孙天师开始悔悟,金童又道:“大师兄,你不要被过去那个小镇子的灾难打掉信心,当时,你是一个人对敌,而现在,是咱们联手对敌!”
玉婉接道:“就是呀,大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中,掌握着师父亲手炼制的举世骇俗的至宝阴阳鼎!”
孙天师想想,那天自己被妖物吸干了精血,只剩下一张人皮和一颗灵丹,还不是被两个小仙人用七个人的精血救活了?
孙天师抬起头来,眼睛里出现一些变化,不再暗淡无光了。
金童又道:“大师兄,你不要忘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个非常强大的人物,一直在暗中帮我们!那天夜里救了我和玉婉,今天下午又救了我!这个强大人物,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出手帮我们?我猜测,这个人物和幕后操纵者有着敌对冲突!”
金童一提这事,孙天师顿时眼睛一亮。
下午,孙天师可是亲眼看到了,那个直径五米多的黑色针球,硬生生地把金童砸在下面,看当时情况,金童必死无疑,然而后来,金童却被包在一个洁白丝包里从天而降,显而易见,当时施救金童的人,是一个能力相当强大的高人!
如果有一个功力高强,超越幕后操纵者的人相助,或者与自己这一方结成联盟,下一步的形势,可能就大不一样了!
孙天师忽然抬手,啪地一声,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脸上满是愧疚地道:“唉,我这百十来年,算是白活了!怎么越老越糊涂啊!若是当个老逃兵,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金童却是知道,尽管孙天师回心转意了,但是,他的内心里,还是缺乏致胜的信心,应该给他再添加一把火。
金童慢悠悠地取出自己的法器五行斧,眼睛火热地看着孙天师,道:“大师兄,上次你不是说过吗,当年你在仙界之时,梦寐以求的法器之一,就是这把五行斧,确实,法器在身,可以平添自信和力量,而大师兄你的那把红色拂尘,实在是老掉牙的古董了……”
站在旁边的玉婉,一见金童竟然要把五行斧赠予孙天师,这如何使得!
玉婉赶紧给金童猛使眼色,竭力阻止金童这样做。
孙天师一见金童手中的法器五行斧,眼睛里立刻燃起熊熊火焰,这件上品法器,当年想方设法获取,却是始终没有得到,后来多少次,在梦里握着五行斧,扬威于战场之上。
今天上午大战之时,孙天师亲眼见到,金童给五行斧施加了雷火符之后,五行斧飞出去,火龙一般,烧得妖物惨叫连连!
孙天师正要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接五行斧,这时却瞥见玉婉正在给金童大使眼语,于是,孙天师将之手压下去,笑道:“呵呵,金童师弟,这可是你的如意法器啊,我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