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没想到一时的气馁竟然惹来田炳壮这么一番肺腑之言,不由得既有些难为情,又觉得特别感动,呐呐说道,“田叔,您说得对,是我太……”想了一下,竟然找不到言辞来形容。
田炳壮看她一眼,继续推心置腹说道,“夫人呀,不是我说你,你太见外了!您开辟的这些局面,慢说望县,即便是只有清水庄,我这个老头子也发誓一辈子都追随您左右。田章氏猪油蒙了心,我就休了她;田妞看不懂,我也只能每隔些日子,带点好吃的去牢狱里看看她。可是若说您要有什么吩咐,我老头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为您奔走效劳!您可不能有什么心事就只一个人憋闷在心里呀!”
“田叔!”邵玉听得悚然动容,看着田炳壮,感动得无以复加。
梅娘听得鼻尖一酸,挽着邵玉的胳膊,动情说道,“夫人,梅娘也是这么想的,老拐也是。我们这些人都是愿意死心塌地追随您的,您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别藏在心里,更不能想着一个人硬撑!拼着一身剐,我们可是也敢把皇帝拉下马的!”
邵玉觉得自己的眼圈里已经盛不住泪水了,赶紧扭开头,掩饰着飞快地抹了一把。
“谢谢!我知道了……”邵玉对于这样的场面有点手足无措,嘴笨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梅娘是知道她的,笑着搂住她,“天儿冷,咱们回去吧!这个滴灌的事情田叔已经了解了。”
田炳壮呵呵一笑,拍着胸脯说,“夫人,你放心吧,交给我了!”
邵玉点点头,想了一下,又说道,“田叔,要不学堂里面您抽空,每隔三五天去上一次课,培养点学生,也收罗一点学徒跟班儿什么的,也省得您一个人没个帮手。”
田炳壮听了倒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开怀说道,“这个法子不错,其实工坊里的学徒不少,但是识字儿的几乎没有,年纪也都大了些。到学堂里收些十几岁的读书人,说不定学得更好。嗯,回头我跟大柱也提个醒儿。”
提起田大柱,邵玉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过眼前这两人在,不方便提起。
三个人下了山坡顶,便分作两路。过新城的时候,梅娘又下车,去管委会继续处理税务所的事情。
邵玉自己赶着车往回走,前后打量着,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想起方才突然冒出来的暗卫,脸上便露出一丝微笑。
突然,耳朵边便听到楚伯阳慵懒的声音,“心情这么好?吓了我一跳呢,白白地撂下操练跑来。”
邵玉扭头看他的时候,手上的缰绳已经撸了过去,身侧已然感受到楚伯阳温暖的体温。
邵玉心里一暖,笑着便揽住他的胳膊,斜倚上去。只要他来了,什么都是好的。
“田峰不是来信说,从邢都回来会经过清水庄,顺便会把田刘氏和小桃母女俩带过来吗?田二蛋和小桃的婚事该办了,我想着给小桃置办点添妆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