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程渊那恐怖的样子,凌落突然很后悔把这玉壶拿回来,可心里又觉得这玉壶绝对不能落入程渊手里。只因他背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这笔宝藏,难保不会起坏心。可能做程渊主子的人,必然是周王那等身份的,但肯定不会是周王,若他真的知道这笔宝藏的存在,肯定不会如此为难朱思。如今,凌落可以肯定,程渊是敌非友,但好在不是暗敌,可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这些东西落入程渊手中呢?忽而,凌落灵光一闪,起身走到书桌前,按照玉壶的模样,画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稿图。“吴妈妈,你进来一下!”吴妈妈闻声推门而入,凌落拿着两张图纸交给她。“吴妈妈,你和小泉让他找两个面生的人,拿着这两张图纸,尽快打造出两尊羊脂白玉的玉壶来。”“一定要快,价钱无所谓,切记不可声张!”“您这是。。。”吴妈妈还想问清楚,凌落却不想多解释,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吴妈妈见凌落如此着急,不敢再多问,只能按照凌落的话照做。凌落回到书桌前,望着桌上的信,心中隐约有了主意,前世朱思害自己未能和亲人见最后一面,既然如此,那她也要让朱思尝一下,见不到他所谓最‘亲’的人最后一面。想到朱思会因朱老夫人的死伤心欲绝时,自己再告诉他,朱老夫人并非他亲生母亲,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凌落忽而大笑起来,心中满是报仇的快感,可想到自己双手将沾染鲜血,笑着笑着眼泪不觉滑落。终究,她还是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可她,不后悔。。。。程渊在侯府书房找了一圈,不仅没找到隐藏的暗格,同时翻找的声音引来门外看守的家丁。程渊见惊动人,只能翻窗离开,家丁进门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只以为是听错了,便关门离开。翌日清晨,东宫。太子李宴舟正在饮酒作乐,见到程渊面色严肃进门,立即让众人退了出去。“怎么样,玉壶有线索了吗?”李宴舟漫不经心的望着程渊,随意把玩着腰间的龙形玉佩。“属下无能,暂时没有找到玉壶,但朱熹城已经松口,属下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没继续搜查,只要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定然能很快找到玉壶。”程渊跪在李宴舟面前,不禁有些紧张,李宴舟看似随意,若稍不如意动了杀念,哪怕自己跟随多年,他也会毫不留情杀了自己。“此事非同小可,谨慎些也好,起来吧,看看这是什么。”李宴舟并未为难程渊,随手丢给他一枚玄铁钢珠,那钢珠十分精致,小小的一颗上面还印刻着狼头的图腾。“这好像是狼影楼死士用的暗器,殿下您是从哪里找到的?”程渊一眼认出这玄铁钢珠的来源,狼影楼是昭和国境内的一个神秘刺杀组织,以接任务获取报酬为生,凡是接手的任务从没有失败过,创建十多年,但却无人知晓幕后主人是谁。一般狼影楼中的死士出现的地方,必然会血流成河,但最近他没听到京都附近有大规模的屠杀。“这是咱们的人在罗刹湖发现的,好似有人打斗过,但并未见到有尸体。”李宴舟也知道狼影楼的来历,此刻越发觉得罗刹湖那有什么了不得东西。“本宫觉得罗刹湖附近,或许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秘密,玉壶的事暂且放一放,你先带人去调查一下罗刹湖附近,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李宴舟追查过狼影楼的主人,但直到狼影楼的死士趁着李宴舟睡觉时,割下他的一缕发丝为警告后,李宴舟便再没敢追查过,但他很清楚,能让狼影楼出手的,绝非是普通事。“属下这就带人去罗刹湖。”程渊起身离去,带着一队人马赶往京郊外的罗刹湖。。。。短短三四日间,朱思被关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消息很快传到周王府。“朱思怎会如此愚蠢,早知就不该与他有瓜葛!”周王恨铁不成钢,本以为有朱思那个冤大头在,自己就不必操心赈灾银的事,谁知他竟惹出这等祸事!“王爷,如今咱们绝不能再和朱思有任何瓜葛,否则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咱们识人不清,恐怕还会斥责您心怀不轨!”右丞相冷汗直流,说到底朱思到底是自己介绍给周王的,若是周王迁怒自己,恐怕这项上乌纱难保。“本王自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周王怒瞪着右丞相,可想到眼前的难题还没解,慢慢冷静下来。“如今父皇给本王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当务之急是要凑够银子才行,本王这段时间已经弄到了几万两,加上朱思送来的已经有了十二万两银子,剩下的就要有劳右丞相帮忙了。”周王摆明了让右丞相填剩下的窟窿,而右丞相心知此时不出点血,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但好在这几万两是他能承受的。“王爷放心,微臣这就回去准备,尽快将银子送过来。”右丞相满口答应,急匆匆赶回府中连夜将银子送到王府。翌日。周王带着十五万两银子到御书房邀功,而此刻李宴舟也在御书房帮皇帝整理公文。“父皇,这十五万两银子,是儿臣千辛万苦从那些土匪手中抢回来的,还请您过目。”周王大手一挥,身后侍卫立即将十多个箱打开。“但愿你能记得住这份‘辛苦’下次,恐怕没这么容易‘抢’回来,让人抬下去吧。”昭和国宣帝,面无表情望着周王,言语之间满是警告之意,他深知这笔赈灾款被周王私吞,但到底要顾及贤妃的颜面,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让周王主动吐出银子。“三弟追回赈灾银可是大功一件,父皇应该好好奖赏三弟才是。”李宴舟也知道周王究竟做了什么,只是父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无法过深追究,但他明显讥讽的话,让周王脸上有些挂不住。后宫皇后与贤妃分庭抗礼,李宴舟和周王也向来不对付,无论什么事都想争个高低,但始终李宴舟更胜一筹。若是换做往日,周王一定会与李宴舟辩驳一番,可现在周王却不敢反驳,只因他只怕说多错多,若露了什么蛛丝马迹,让李宴舟有迹可循,发现自己背后做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时,小太监抬着箱子出门,但箱子过于太重,其中一个小太监体力不支,将箱子打翻在地。李宴舟瞧着有些银子颜色不对,随手捡起一锭银子,在手上掂了掂,顿时察觉出不对,“父皇,这银子好似有些不对劲。”“怎么?”宣帝蹙眉望向李宴舟,心中猜测这兄弟二人是不是又在暗中较劲了。“父皇这不是银,而是用一种锡铸成的假银。”李宴舟将假银子递给宣帝,目光转向有些慌张的周王,对着他无声的说句‘你完了’“璟恒,这是怎么回事?”宣帝也看出银子不对劲,凌厉的目光投向周王质问。周王心头一震,第一反应认为是李宴舟想坑自己。“父皇。。。这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太子将银子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