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贾珠在这里等着九皇子带兵前来,且说京城中,贾政自那日早朝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悄悄传了一篇话,便知道自已的儿子和女婿一起被派到南边做什么去了。
至于到底做什么,人家大太监神秘秘的也没有明说,自已自然也不好问的,许是皇上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因而回府之后先去与贾母和王夫人简单说明了一下,贾母听了便道:“既是皇家有差遣,自然要好好做的,只要平安就好。”
贾政笑道:“母亲放心,虽没明说是什么差事,但与怡王殿下一起,想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嗯,这就好。”贾母点点头,复又对王夫人笑道:“如今王爷不在家,你就多去照看一下元儿,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回头顺顺当当生个大胖小子。”
“是,媳妇也是这样想的呢。”王夫人笑道,“媳妇还想着也带迎儿她们姊妹们一道去,平日王爷在家,倒不好去的,如今正好能过去好好陪陪元儿,一处解些烦闷。”
“对,对,让她们都去,宝玉也去,都好好陪陪元儿。”贾母笑道。
没过几日,贾政又收到了贾珠报平安的书信,心中更是放心,王夫人也放下心来,无事时便带了迎春姊妹们一道往王府去看望元春。
元春也收到了九皇子的书信,虽心中不免记挂,但想到自家哥哥也在一处,肯定能时时规劝照看夫君的,遂也放下心来,安心养胎,又有王夫人时不时前来探望,有时还留下几个姊妹住上两日,一处说说笑笑,下棋赏花,连害喜的症状都减轻了好多。
日子飞快,这一日,荣国府大门敞开,宾客往来,贾琏一身新郎官的红袍,将心心念念的凤姐儿娶进了府中。
大红盖头掀起,凤姐眉梢高挑,粉面含春,满眼含笑的斜斜瞟了贾琏一眼,贾琏立刻就觉得身子都酥了半边。
屋子里挤着的众人齐齐夸赞新娘子漂亮,凤姐抬眼看去,便见贾家的几个姑娘都在,都正喜滋滋瞧着自已,便俏皮地冲着她们眨了眨眼睛,迎春几个便笑得更加开心了。
贾琏喜滋滋的将手里的秤杆交到身旁的丫头手里,便转身与凤姐坐到一处,喜娘端过红绳拴着的两个玉杯,让他们两个喝合卺酒,贾琏忙不迭的端起一杯,拿眼睛看着凤姐儿,凤姐儿也伸出兰花指轻轻端起了酒杯。
二人默契的各自将杯子放在唇边,贾琏又看了一眼凤姐儿,一仰头便将酒灌了进去,结果一下子被呛住了,大声咳了起来,喜娘拿帕子掩着口笑道:“诶呦,我的新郎官呦,你急什么呀,满屋子的人也都哄笑起来。
贾琏不好意思的笑着,偷偷看了凤姐儿一眼,凤姐也憋着笑,将自已的一杯酒喝了,几个手捧枣子、栗子等物的丫头们这才轮番上来,进入撒帐的环节……
好容易第二日,拜过了祖宗,认过了亲,晚间真正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凤姐儿一身满绣凤穿牡丹的大红纱衣,端坐在床上,里面若隐若现露出鸳鸯戏水花样的肚兜。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樱桃小口涂着红艳艳的口脂,白嫩的脸蛋飞上两朵红云,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呼扇呼扇的,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直让贾琏的心痒痒起来。
贾琏一把便拉住了凤姐儿的手,贴在自已的胸膛上,笑道:“凤儿妹妹,你可真好看,琏二哥哥盼着这一天,可是脖子都盼长了呢。”
说着便伸手放下一侧的床幔,柔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早些安歇了吧。”说着便要去解凤姐的衣带。
却被凤姐儿劈手打了一下手背,嗔道:“你急什么,我还有话要说呢。”
贾琏也顾不上手疼,忙拉着凤姐儿笑道:“你说,你说,小的都听二奶奶的吩咐。”
凤姐儿哼笑了一声,拿眼角睨了贾琏一眼,樱桃红唇一开一合的娇语道:“如今我嫁与了你,二爷可要依我三件事情。”
“你说,你说,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三百件我都依你。”贾琏看着凤姐儿的红唇,恨不得马上便一亲芳泽,满口里只管应着。
“这第一件嘛,二爷可要争气学出个名堂来,人家珠大嫂子都能夫荣妻贵,我也要我的夫君体体面面。”
“这有什么。”贾琏笑道,“虽说我未必能比得上珠大哥哥,可是也不会差的,让你得到封诰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第二嘛。”凤姐瞥了一眼贾琏,粉融融的俏脸似怒似嗔,“不许你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不成个样子,你若爱谁,只管说与我,我自然帮你收进来,不许背着我偷吃。”
“我谁都不爱,只爱你一个。”贾琏搂了凤姐儿哄道:“有了你我还要别人做什么,我的凤奶奶,还有什么,你赶快说啊,为夫可要急死了呢。”
凤姐儿轻轻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故意翻着眼睛想了一想,一抬下巴笑道:“第三嘛,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凤儿,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贾琏说着便扯下了另一侧的床幔,这回凤姐没再闪躲,也顺势往鸳枕上倒去……好一阵玉钗敲枕,被翻红浪,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紫禁城金銮殿中,景兴帝与众大臣们都笑逐颜开,大臣们齐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称颂皇上英明神武,用兵如神。
却原来是福建那边的捷报传了过来,怡王殿下率领福建水师一举将所有的红毛番一网打尽,还缴获了二十几艘战船,还有火炮、弹药等物资,实在是大快人心,如今沿岸百姓都在感念朝廷的恩德,称颂圣上的英明呢。
景兴帝边看着捷报边连连点头,心中万分欣喜,没想到潇儿与贾珠两个跑到福建去,竟能创下如此大功。
这奏折上把潇儿夸得像常山赵子龙似的,如何果敢、如何骁勇,可是景兴帝知道,这里面肯定少不了贾珠的手笔,难得的是贾珠也不居功,把所求功劳都归到潇儿和几位大人身上。
看来自已当初一力促成潇儿与贾家的婚事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这不,这大舅子把潇儿的事打理得妥妥帖帖的,擅自离京成了慰劳军队了,离家出走也成了一步暗棋了,不仅将功折罪,还给自已这个皇上大大长了脸面。
且连舅舅的败绩也都遮掩了过去,这下子那几个老御史总不能再有什么异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