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放心好了。”
“尽管去。”
鸣人一边向前奔驰一边结印,影分身一落地便背对着他不断向更远的地方跑去,本体和影分身同时用瞬身和抛出飞雷神苦无的方式极速移动。在父兄的示意下,佐助也连忙跟上。待落到陨石即将坠下的区域,鸣人再度影分身,并向高空掷出飞雷神苦无,靠近陨石后将刻有飞雷神术式的苦无重重地插在上面。
飞雷神导雷一次性将所有的陨石移开,众人头上的阴影豁然一空。天空中盈盈绕绕漂浮着几缕薄薄的青云,阳光再次映满地面,而极远的地平线上轰然炸开几朵蘑菇云。
鸣人和佐助上前格开宇智波斑即将插进信胸口处的掌刀,佐助用长刀短暂逼退斑的前进。两位少年并肩而立,拧紧眉毛问道:“你做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斑重复了一遍,露出长者看待无知孩童、强者看待蝼蚁时才有的嘲讽笑意,“无限月读是一个阴谋,可是六道之力不是,六道仙人自身的存在就是明证。我要用力量终结这个世界的所有绝望。”
无论他具体的行动是什么,这番话听起来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鸣人叼着飞雷神苦无,伸手绑好自己的护额,肃容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凭什么?凭你这样一个孩子天真的大话吗?”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样,转过头来看着他,即使没有眼睛,他那“凝视”的力量所散发的威压也足以令人膝盖发软。“这个世界上的事并非皆能如你所愿,活得越久,看得越清,现实其实就是无奈、痛苦和空虚。”
而且,这个小鬼的语气和千手柱间真是如出一辙……
“才不是!那是你的一己之见罢了!”鸣人一边喝道,一边和佐助互相配合挡下斑的攻击。
少年大声地说:
“今年73岁的花子老奶奶,9岁的时候因为饥荒被卖到花街,二十一岁的时候因为身染重病无法接客而被老鸨扫地出门,不得不流落各地,靠自己仅有的针线活做些手工过活,二十三岁时她遇上了残疾的丈夫,两人相依为命过了几年,她的丈夫因为生病无钱医治而去世。埋葬丈夫花尽家中仅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钱,她背着背篓走街窜巷收买废品、去码头做苦力、捡垃圾,什么都做过。四十岁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因为天残被遗弃的孤儿,那孩子长到十七岁时也意外身亡,老人自那以后就孤独住在涡之国一处乡下,直到如今。她一生苦吗?苦,苦得我听到的时候都觉得难受。但是她和我说,她一生无悔,就算经历了很多痛苦,她也依然留恋生命闪过的暖光。”
“山田老爷爷,三十年前经历破国……”
“达兹纳大叔,失去了人生中重要的家人……”
“池田……”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从他口中被说出,整个通讯频道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沉默。少年气势汹汹地制住斑踢向佐助后背的腿脚:“亡国,家破人亡,与最重要的人生离死别。我见识过了无数人的苦难!可是他们都在挣扎着生存,没有人想着将自己的悲苦迁怒给无辜的别人,他们对我说的话都是,活下去!”
活下去!不管有多少悲伤,只要还存有一线希望,就会有人不愿意放弃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少年震耳发聩的声音随着无线电通讯传遍所有联军的耳朵。
“我不会拦着想自杀的人……”浑身笼罩在灿烂金光中的少年再抬头,莹红色的眼底十字形瞳孔里闪烁义不容辞的光芒。此刻的他真正化作燃烧在黑夜中的火焰,映照在众人的瞳孔中,“但是,因为自己不想活就要让别人也不痛快的家伙,无论你是谁,我都要揍扁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幼稚啊小鬼……”斑出声,打破这片肃静,他好像不能忍受鸣人的愚蠢言论一样,啼笑皆非道,“各个村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掠夺、战斗,最终引发战争,这过去的伤痛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你难道能否认它吗?能否认人就是彼此伤害的生物吗?能否认这个世界只有通往绝望一条路可走吗?”
“我不否认,就是因为这个现状存在太久,所以我才要改善它。”
“凭什么?凭你这一套又一套的大话?”
“凭我是木叶忍者漩涡鸣人,凭我是涡潮村首领,凭我是日后必将成为火影的人。”
鸣人扬起的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到现在看到财务报表还会头疼得想吐,不经过阿尔旺大叔梳理就摆到我面前的文件也让我觉得很恶心。我的的确确是个不太聪明的笨蛋,可是我知道一个人想凭一己之力做完所有的事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位置,那就是去做一个合格的战士和首领,把能胜任某项工作的人安排到他应该去的位置上,团结大家,领导大家,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奋斗。”
他的大拇指重重地从光滑的护额金属面上擦过,手下凹凸的触感时刻提醒他他扎根的地方到底在哪儿。护额后面的防水层那里,某人一时冲动写下的爱的证据还在那里。他一生所追寻的力量之源已经全在他心中,脑海中,灵魂中,洗不掉,抹不去。
想想突然再度消失的艾尔,鸣人咬咬牙,将担忧埋在心底,重重道:
“这就是我的领袖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