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家来说,她是什么呢?是领袖,也是符号;是憧憬的对象,因了这份憧憬,无形间就在众人和她中间隔了一个微妙的距离。身为一个年少早熟的领袖,到底有多少人能留意到她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呢,她也是有生日的……下意识一般的,周围似乎无人去留意这件事。
他想她是知道的,作为带领众人走向新时代的首领,形象势必会被神化,会被有意无意的剥离作为“人”的存在感。如果这就是领袖的必经之路,那么这样的命运未免太过孤独了。金发少年扪心自问,假使有一天被神化的命运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能不能坦然接受在众人的围绕中把所有感情都掩埋起来的遭遇。想了想,还是觉得那种生活未免太过冷清了。
像这样被大家的喜悦和善意包围的温暖感觉,真想让那个过分随心所欲的人也感受一下啊。
那之前还是先解决这个人总是任意妄为的事吧,鸣人转头向自饮自斟的自来也抱怨道:“好色仙人,你也管管那个家伙啊。”
自来也正要仰头,闻言顿住,一脸纳闷地看着鸣人:“管エロ吗?”
“当然了,你偶尔也说说那家伙吧,老是这样真的很惹人生气啊。”
白发男人神情郁闷:“你这小鬼是真把我当做她老爹了吗?”
鸣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庆典吸引过去,并没有注意到自来也的斟酒的动作比之前慢了不少。轻轻摇摇手中细白的瓷杯,澄清的透明液体在杯中很有质感的微微晃动,自来也凝神沉思,默默盘算什么时候去找纲手聊一聊……
想想纲手和艾尔莫名其妙势如水火的相处模式,自来也难以控制地长叹一口气。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回到房间的鸣人疲惫的倒在床上摊成大字。夜色越发浓重,他的眼皮也随着一点点变沉,想一想,这好像还是六岁之后第一次独自过生日啊……意识快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倦意吞没的时候,他眼睛突然睁开,眼神明亮而清醒。
窗外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少年翻身跃起,脚步放轻走到窗边一看,某个消失了一天的人鬼鬼祟祟的捏着一块铁片在撬窗户,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为什么不走正门?
这是涡潮村现任首领的第一个疑惑。
还有啊……
鸣人“簌”地一把拉开窗户,贴在外墙上的艾尔这才发现他的动静——由此可见她刚才绝对是在出神,在以前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了她。
“……别发呆了,倒是拉我一把啊……”小厂长语气极虚地开口。
金发少年伸出手轻轻一拉,对方就像灵猫一样轻盈敏捷地跳进房间。艾尔拍拍手上压根不存在的灰,扭头微笑道:“生日……”
祝福的话语还没说完,立刻被少年下一步的动作打断。
不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拥抱亲吻什么的,漩涡鸣人按住她的肩膀,一脑门磕她额头上。
猝不及防来这一下,她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当即被磕得眼冒金星。
厂长忍住嘤嘤嘤的冲动,捂上被撞得发烫的额头,控诉道:“鱼板你这混蛋,挺疼的……”
这混蛋是要上天?还是说想要和她打一架吗?
那个软萌好欺负的鸣人到底去哪儿了?
“我也很疼呢。”
鸣人撇嘴,板下脸装模作样道:“你又一点消息都不留下的玩儿失踪?”
一声不吭就离开?想想就觉得这人还欠一个头锤。
“我去木叶的事我有让鲍勃告诉你啊,怎么,那小家伙居然什么都没说吗?”
“……诶?”鸣人愣了愣,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不是自己和我说。”
艾尔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心事重重的窘迫表情,对鸣人一脸的好奇视而不见。随手从旁抽出一张抽纸擦擦手,方才小声而清晰的说:“17岁生日快乐……我来取你的染色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