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解开了他的护目镜,迷蒙地睁开眼,艾尔坐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
“你醒了?”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鸣人揉揉眼睛,嘟哝道:“艾路,我梦见你了。”
“那不是梦。”鸣人迷糊地看着她。窗外的阳光映着她的头发,她看起来就像镀了光的小天使。艾尔伸手揽过鸣人后脑勺,两人额头相贴,一个肌肤冰凉一个身体温热,此时贴在一起却无比和谐,就像彼此失落的半身终于肌肤相融一般。
“谢谢你救了我。”
识海深处,艾瑞克冷哼一声。
鸣人湛蓝的大眼睛看着艾尔:“我做到什么程度了,你还会死吗?”
“人总是要死的。”艾尔双手捧着鸣人的脸,“但是如果我能确确实实地肯定自己的存在的话,我应该还能活很久。”
“自己的存在?”艾瑞克嘲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艾尔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她已经想起来了。那年宇宙毁灭,那个世界推倒重来后,万磁王随之重生,却机缘巧合掉进了时空裂缝来到了忍界。打一开始就丧失记忆的性转艾瑞克孤零零地躺在野地里“嗷呜嗷呜”地咬手指脚趾,不出意外的话,等夜幕降临后她就会被野兽撕碎。但是她却被一户没有孩子的村民捡到收养。最开始那两年她糊糊涂涂,思维混乱意识模糊,那夫妇虽然有些失望,对她还是极尽疼爱,直到有位木叶的忍者路过那个村子。
自来也当时被这个家庭招待过夜,第二天他走后,一些心怀不轨的浪忍来到那个村子抢劫和屠杀了村民们,来到那个小家庭时,那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女而被砍死,女人又为了保护她这个呆傻的女儿被一剑穿心。那女人的血泼在她身上时,她迷茫地摸了下身上温热的液体,看着女人至死都不放心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脑子里终于飞快地思考起了很多事。
“让他们卖了我不就好了……明明不是亲生的……而且是个傻子……”
“愚蠢的母性。”她垂下泪。
自来也听说了噩耗赶回来时,她淋了一身的血,呆呆地坐在一堆尸体中。
那个男人把她带回了木叶:“你和我以前的一些徒弟不一样呐小鬼,运气算好的了。”
他摸摸她细软的白头发,愤怒地反驳一旁猿飞日斩那句“这是不是你的私生女”的疑问,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erik。我的名字叫>她张嘴:“e……”
自来也迷茫地问:“爱?”
她也很迷茫,她模模糊糊地触摸到了那个名字,但是说到嘴边却忘了,自己也很疑惑地开口:“……r……?”
猿飞日斩:“艾路?”
自来也:“エロ?”
猿飞怒喝着抽了自来也一记烟杆儿。
“拿着一个虚幻的名字,你以为那就是你存在的证明了吗?”
“如果我的存在是虚假的,你为什么会被我逼到那里?”艾尔凝视着毫不知觉的鸣人,她存在的证明不在别处,就在这双眼睛里,“我想一份记忆和一份经历足以塑造一个灵魂。”
“艾瑞克,我的一切都来自你,而我已经不单单是你了。我想活下去,而我生存的意志却被你完全否定,所以艾瑞克,我要作为‘艾尔’这个存在继续活下去,我绝对不会回归到你那里。”
艾尔脸上若无其事地跟着鸣人走到窗边一起晒太阳,佐助和雏田两人并肩从医院门口走了进来,见艾尔已经能站起来了,高兴地冲鸣人两人挥手。
“卡尔布老师说的那句话我想起来了,艾瑞克,我要去做的事,就是‘让这一切不再发生。”
艾瑞克冷声:“我不会放弃的。”
直到他找到回家的路。
他的目的,艾尔已经明了。
“随你,我们都清楚,如今的你如果还想强行越过我做小动作,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是吧?”
两个精神僵持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艾尔只知道艾瑞克再想强行使用身体的话,两人一定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同时她也深知,这个男人一生都在挑战命运,与各种阴谋对弈,如果她自以为是地认为艾瑞克会因为忌惮而什么也不做,那她的失败也就在眼前了。
艾尔侧眼看了下身边的鸣人,他趴在窗户上,金色的发丝闪闪发光,圆圆的眼睛里蕴着明亮又温柔的光,鼻子又挺又翘,一脸放松地微笑的样子可爱极了。艾尔拍拍小少年的头,在后者的抱怨声中转过身去,抱着胳膊促狭地对第一个进病房的佐助挤眼睛。
佐助错开视线,小声地哼了一声。雏田笑意柔柔地跟了进来。
艾尔在医院一直住到10月份,她出院后直接找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办理了退学和除籍手续。
“退学也就算了,除籍是为什么?”猿飞深吸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