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顿时笑了,揉了揉脑门才问:“娘娘,您打算怎么做?”
梁檀被他一问才发现,两人闲聊这么久,结果要紧事还没说,于是赶紧道:“再过十日,便是腊八了,皇上要设宫宴大宴群臣,我与皇后都会出席……我想让你想想主意,让皇后无法出席。”
崔泠顿了顿:“娘娘是想自己同皇上一起参宴。”
“没错,”梁檀点了点头,“只有她不出席,我才能坐在皇上身侧,而非在台下与大臣家眷同坐。”
崔泠目露不解:“娘娘,宫里一年到头设宴不下十次,这些年您都参宴了,也并非没有在皇上身侧坐过,光是奴才先前随父母参宴时,就不止见过一次,可似乎……”
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伤人了,崔泠识趣地闭嘴。
“放心,这一次跟从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梁檀眨了一下眼睛。
崔泠不动:“哪里不同?”
梁檀本不想说,可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阵势,她也只好说了:“这次腊八,会有刺客。”
崔泠猛地睁大眼睛。
“只有我离他最近,才能保证在关键时候替他挡灾。”梁檀慢悠悠道。当今皇上昏聩无能,可偏偏有一点好处,就是重恩情,如今当道的奸臣,有不少是当初助他登上皇位的人,如果她能在这次刺杀中救下他,势必会得到不同于后宫所有女人的恩宠。
因为她要的是帝王的感激,而不是一时的在意,如果皮肉之苦能换来滔天富贵,那当然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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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梁檀饶有兴致地在肩膀和胳膊比划一下:“就这两个位置,扎一下受点伤也不会如何,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全,却足以让皇上承一辈子的情……一辈子太久,至少未来几年咱们的日子都会很好过,所以我到时候一定要受点伤,不然分量不够。”
崔泠怔怔看着梁檀,好一会儿才突然跪下:“娘娘不可!”
梁檀:“?”这计划简直完美无缺,哪里不可?
“娘娘,刺杀皇上风险太大,您切不可贸然行事!”
梁檀:“……不是我刺杀他。”
崔泠一脸不信。
“真不是我,”梁檀哭笑不得,“我整日里与你待在一起,你可见我有部署过此事?”
崔泠眉头深皱:“那您怎么知道那日会有人刺杀皇上?”
“因为……我这人有点慧骨,偶尔会梦见将要发生的事,”鉴于这本是重生文,她果断选择稍微灵异点的借口,“正是因为昨日梦见了此事,今日才有了这个主意。”
崔泠蹙了蹙眉,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信我?”梁檀眯起眼眸。
“奴才……信。”崔泠斟酌片刻后开口。
梁檀好笑:“我怎么瞧着你是半点不信?”
崔泠干笑一声。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那日就会知道了,在此之前,还是要想法子让皇后腊八当天去不了宫宴。”梁檀提起正事又严肃了些。
崔泠犹豫一下,到底是点了点头。
梁檀轻呼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对了,不论你的计划是什么,前提条件是要保全自己,不能以身涉险,知道吗?”
“奴才不涉险,奴才还用甘味子。”崔泠还在想刺客之事,闻言敷衍回答。
梁檀蹙眉:“还用同一招吗?万一赵福临近腊八那几日不去凤禧宫了怎么办?”
“那奴才就今日起下重药,日日用甘味子给他熏衣裳,将他熏入味了,如今距离腊八还有小半月,他总要去一趟的,保证地龙一烤,他们所有人都要拉上十天半个月,咱们宫里的人就解药拌饭,这样即便到宫宴那日进了暖阁,也不会突然药性发作。”崔泠认真回答。
梁檀:“……”为凤禧宫全体人员默哀。
主仆俩聊过之后,崔泠就回去了。为了方便崔泠下毒,梁檀每日里都要给赵福派点活儿,腾出足够的时间让崔泠去屋里下药,崔泠也不负所望,每天兢兢业业溜进赵福房中。
在二人的努力下,凤禧宫终于在腊月初三那天开始集体拉肚子,而这一次不同先前,不管是皇后还是宫人,都严重到服止泻药都不管用的地步。
皇后大怒,一边忍受肠胃不适,一边命令宫人彻查此事,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了赵福这里毕竟上次也是他来了之后才全体拉肚子,而且他本身也出现了症状。然而这次赵福每天吃解药拌饭,一点症状都没有,至于他那几身熏过甘味子的药,崔泠也在凤禧宫出事后早早清理了。
主仆俩挥一挥衣袖,完美从这次事件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