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尔加斯沉默地移开手掌。
看着没了手掌覆盖冷得直往他身下钻的小祭司,他眼眸低垂,半晌后才将手又盖了上去,将脑袋搭在一旁。
罢了,他就看看兰萨亚到底要干什么,在路上找机会回失乐园觉醒,在这以前就先跟着他,说不定兰萨亚还能为他摆脱圣庭的追杀。
身上盖着毛茸茸林秋辞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等他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抱着白狮的手臂不放。
而一双硕大的蓝色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镇定的松开了手,嘴里违心地埋怨。
“你这什么破毛,一点儿都不舒服,扎的人睡不着觉。”
柏尔加斯喉咙里呼噜一声,盯着他,要不是看着兰萨亚不住地把脸往自己的毛上埋他就真信了。
“……”林秋辞很想理直气壮的同他理论理论,但他确实理不直气也不直,最后只能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你准备一直这个样子?”林秋辞看着偌大的白狮,“是怕圣庭的人抓不到你吗?”
“啧。”柏尔加斯瞥了林秋辞一眼,换回了人形。
林秋辞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柏尔加斯看着那道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但才刚走到永昼之森边缘,林秋辞察觉出些不对劲,“等一下。”
“嗯?”柏尔加斯停住脚步耳尖微动,也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动静,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地皱紧眉头。
该死的,林秋辞眉头微皱,他忘了柏尔加斯的口枷会暴露位置了。
林秋辞手一挥,铺天盖地的蓝色火焰照亮了四周漆黑的树木,他冷眼看着面前身穿白金圣袍的众人,冷哼一声。
“哦,我说哪儿飘来的恶臭味,原来是圣庭放出来的走狗们。”
柏尔加斯眉梢微挑,小祭司的毒舌不针对自己的时候,还是很令人愉快的。
站在最前面的帕伦克脸色一黑,在看到柏尔加斯脸上的笑意时更是怒火冲天,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被牢中残留的烛火一烧殆尽。
三天!硬生生绑着他烧了三天!
三天后圣庭的长老们才找出让烛火熄灭的方法将他救下来。
那股痛,帕伦克想起就浑身颤抖。
而眼前笑的开心的兰萨亚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他站出来,伸手指着兰萨亚。
“你这个罪大恶极的恶灵祭司!不仅闯入圣庭放走地牢关押的罪人,还滥用咒术伤害圣庭长老!而今尊敬的圣庭长老院下达追杀你的命令,乃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
林秋辞没那个耐心听这玩意儿说话,他手一挥一道冷芒划过。
“啊——!”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大叫,帕伦克捂着手在地上打落,他刚才伸出的手指落离他不远的地上,鲜血洒在漆黑的草地上,在蓝色的火焰的照耀下只看得见一片黑色的污渍。
“帕伦克大人!”圣庭的人连忙凑过去将帕伦克扶起,捡起一旁掉落的手指想要替他接上。
见帕伦克这惨样,柏尔加斯咧嘴一笑,心情略好。
可惜了,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不过他现在实力不够,还是不去圣庭的长老团面前凑热闹了。
“这种肮脏的狗也配在本祭司面前说话。”林秋辞冷笑。
侧头间心念一动,柏尔加斯颈间的银链显现,缠绕在他手腕上。
柏尔加斯眼眸微眯,他以为这东西已经被兰萨亚收起来了,没想到只是隐去了它的身形。
想起刚才兰萨亚抬脚就走的模样,这会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相信他不会溜,而是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溜的机会。
林秋辞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握紧链条将一旁看戏的柏尔加斯扯过来,掐着他的脖子看向众人。
“你们说的罪人是杀了我不少小宝贝的圣兽柏尔加斯吗?这可真稀奇,我还以为他是你们的功臣呢。”
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圣庭众人却脸皮厚的自然接话。
“圣兽的功绩当然不能否认,但他的恶行却难消,祭司大人劫走地牢罪人,打伤我庭人员却是不争的事实。今日我们既来了这一趟,就定会带走柏尔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