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喤——”
“喤——”
城楼之上,钟响整整,钟声沉重而辽远,响彻凉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庄严的宣告着,老将军严迹自北邙边境换防回营。
这样大的阵势,除了北凉王,恐怕也就只有这严迹担当的起,当年与北平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也只剩下老将军严迹和参军明护。
严迹的年龄比北平王略大,北平王也没有顾忌,常以大哥相称,南征北战的这些年,严迹几乎是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回了北平王的声名赫赫,而且因此错过婚约,终身不娶。
北平王特地在王府中择一僻静偏幽之处,供老将军疗养居住,府中三儿一女,也是以伯父相称,丝毫不敢怠慢,就连不可一世的夏侯王后,见面也需礼让三分。
一阵喧嚣,军队浩浩汤汤而过,转眼又恢复平静,对于今日的回营,穆家兄弟全部都去迎接,听说北平王病重,严迹也不敢含糊,吩咐几句之后,快马加鞭赶往王府,而穆昔朝受陈长弓之约,半路择道舞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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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穆昔朝一声断喝,手中酒杯瞬间摔得粉碎!
陈长弓拱手道:“公子息怒,此人竟然敢如此,想必已是筹划多年,如今夏侯王后日益坐大,若想得心应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这偌大的房间之内,只有陈长弓和穆昔朝两人,这气氛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燃。
穆昔朝大掌拍下,“咣当”一声,眼中充满阵阵杀意,“他明护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父给的,他怎敢如此大胆,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如今父亲卧病在床,没想到竟然成为了两个人幽会的契机!真是可恨至极!”
相比于穆昔朝的勃然大怒,陈长弓的表现却是平静的很,他莞尔一笑道:“公子为何如此生气,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对于公子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穆昔朝有些哽咽的道:“父亲对明护太过信任,升他做北凉数十万铁骑的总参军,对于二娘更是恩爱有加,没想到父亲的茵莔,换来的却是两个人的狼狈为奸,父亲一生英明,没有毁在敌人手中,却被身边人弄得一塌糊涂!”
陈长弓站起身,默然片刻,淡淡道:“有时候敌人捅你一刀,未必致命,可是身边人若是捅你一刀,这滋味必定不好受,公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容我问一句,公子现在还想得到世子大位吗?”
穆昔朝目光如火,哽咽道:“父亲重病如此,我又怎可再僭越想着这样的事!”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也该出现一两个愚蠢的人,做这愚蠢的事。夏侯氏如今明目张胆的自掘坟墓,这野心还不是召召可见!公子只需顺水推舟,拔了这颗钉子,剩下的事,我来做就好!”陈长弓一脸淡然,就连称谓也从夏侯王后变成了夏侯氏。
穆昔朝疑惑道:“如何做到顺水推舟?”
陈长弓豁然起身,在穆昔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穆昔朝表情凝重,仿佛在问“这能行吗?”
陈长弓又道:“我想拜访个人,还望公子引荐!”
“谁?”
“老将军,严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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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青春,英雄热血,将军百战驱虎,手执吴钩,笑看风云叱咤!
只是世事无常,年华似水,当年的时光仿佛只是昙花一现,一顾功成的热血之人如今已是一头白发,但这英气,却已然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