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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弓与手纸（第1页）

看着仅距离自己十尺之处，不断颤抖的羽箭，莫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破弓，竟然如此难拉，如要再次拉至满弦，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了。莫恨红着脸，低头踩这脚下的小石块，准备迎接那铺天盖地的哄笑之声，然而等了许久，四周却是一片安静。莫恨不由好奇的抬起头向大家望去。只见大家嘴巴怒张，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喉咙中发出咕咕之声。“呵呵……呵呵……”莫恨尴尬地笑道，“没玩过，没玩过，不算数！”这时，一名青年男子走上前来，不理会莫恨的傻笑，一把夺过铁弓，摆开架势，右手用力地搭在弦上便向怀中拉了起来。莫恨也不介意，心中暗自想到，估计这人是在教自己如何开弓射箭。只是等了许久，直到那名青年脸上青筋暴露，双目突出，也不见有丝毫动静。“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莫恨看着那张血脉喷张的脸，小心的问道。那名男子也不说话，打了个眼色，便又上来一人。二人中一人手握弓骨，一人手握细弦，同时发力，向外拉开。只是半晌此弓依旧毫无动静。莫恨不由感到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演的是哪一曲呀?这弓虽然拉开是费力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呀！“你能拉开这弓？”石头终于忍不住，拉了拉莫恨的衣角，震惊地问道。“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嘛，只是这弓的确很难拉！”莫恨不以为然地说道。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这时莫恨似乎才想起，在来这小村的路上，石头似乎说过，这张弓只有他自己能够拉开……“……听说你将石头的铁弓拉开了？”晚饭时候，老人一边替莫恨夹了块狼肉发在碗中，一边轻声地问道。莫恨此时嘴中正抱着狼肉，一道油水从嘴角流出，于是羞赧地点了点头。“那你是否知道，这铁弓只有石头一个人能拉开？”老人继续问道。莫恨翻了翻白眼，终于将嘴中的那块狼肉咽了下去，这几日离家，在山中早就吃腻了干散散的馒头，如今见到如此美食，也难怪会如此这般。莫恨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水，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石头，笑着摊手说道，“知道，只是晚辈也就是那样拉开的！”“哦”老人嚼了一口狼肉，接着说道，“石头这孩子是我在山中捡到的，当时这孩子哭得可怜，我便把他带回来了，没想到一养就是十年，那时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手中就攒这把铁弓……”莫恨莫莫地听着，对这个叫石头的孩子越发觉得可怜，十三岁，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连名字都是这位老人胡乱取的，而唯一留给自己的线索就是那张怪异的铁弓。不过，莫恨隐隐感觉到，这孩子必然不简单，就凭那张弓。“……只是这孩子天生倔强，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非要出村解开自己的身世，但老夫怕他一个人太小，不安全，便承诺他说，如果有人能拉开你的弓，便让你随他一起出去！”说道此处，老人不由露出伤感之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石头一眼。石头听到如此一说，顿时眉开眼笑，看着莫恨一个劲地点着头，强调爷爷所说非虚。“此事不可！”莫恨沉思了一番，放下手中的碗筷，皱着眉头正色道。“为什么？”爷孙二人异口同声叫道，石头更是撅起了小嘴，气鼓鼓的看着莫恨。“实不相瞒，晚辈是一废人！”虽然离家写日子以来，自己虽然过得很自在，但有些事实终究无法改变，莫恨不禁叹了口气，凄然地接着说道，“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晚辈无法习武，恐怕不能很好的照顾石头兄弟！”一番话说完，桌上顿时陷入沉默，然而当莫恨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兄弟此言差矣，依老朽看来，小兄弟日后定然不凡！”老人坚信地说道。“为何？”看着老人的表情，莫恨隐隐猜出了点，接着问道，“难道就凭拉开那张弓？”老人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所谓一切自有天意，石头自幼便带着那张弓，你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相识，而且你又拉开了那张弓，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个巧合吗？”看着莫恨一脸沉思，老人接着说道，“在老朽开来，这便是天意使然，老朽相信，石头可以改变你的命数，你也可以改变他的命数！”莫恨不由一愣，没想到一位山野老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细细回想起来，若这是巧合，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三年，如果三年后，你依旧认为无法照顾石头，你大可以将他送回来！”看着莫恨阴晴不定的面容，老人伸出三个手指，带着一丝恳求说道。莫恨不知道老人为什么如此坚决地要求自己将石头带出去，看着老人的恳求之色，莫恨长长的吸了口气，“好，三年！”……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小村住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来，除了拒绝偶尔前来说亲的人，便是和石头一伙练习箭术，出去打猎。只是今日却是离别之日。“你真的要和我走？”莫恨一边向众人挥手致别，一边对着旁边的石头在此问道。“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呀，要走便走，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话虽如此，但莫恨明显看得出石头那明亮的双眼，已经微红。“怎么，舍不得呢那小媳妇了？”莫恨打趣道。“谁有小媳妇了！”石头用力的搓了搓眼睛，大声嚷道。“是呀，是呀，不知道昨晚谁家的小媳妇和你哭了一夜，哈哈哈……”“啊……”一语道破，石头有点恼羞成怒，跳到莫恨背上，又打又咬……村口，一位老人，如同一棵枯树，看着二人慢慢远去的身影，面带一丝释然，一丝担忧，心中不由想起十年前的那句话，记住，不要然他知道自己姓什么，如果有一天，有人拉开这张弓，便让他带着这孩子离开……年纪小就是好，才半日时间，石头就忘记了离别的伤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莫恨扯淡。“莫恨哥，外面的世界有神仙么？”“没有！”“有妖怪么？”……“那有什么？”……“难道就什么也没有？”……“你确定没有神仙和妖怪？”“没有，只有男人和女人！”“那有没有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莫恨不由一阵头大，这孩子怎么隔三差五地就问自己一些奇怪的问题呀，尤其是什么神仙妖怪之类，这一路来，也不知问了多少遍了。莫恨也不说话，埋着头自顾自的赶着路，如果要说下去的话，估计自己会疯掉。“莫大哥……莫大哥……”石头跟在轻声地叫着。“没有神仙，也没有妖怪！”“不是，我想说，我……我……要方便一下，肚子有点痛！”……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轰隆隆之声，莫恨下意识的又向前走了几步。“莫大哥…。。莫大哥……”此时莫恨不由有点后悔，当初正不应该答应那个老头，结果现在快要把自己给整疯了，“我还在！”莫恨停下脚步，无奈的说道。“哦”石头似乎很满意，但警惕心不由又让他接着说道，“你说外面的世界画写小人，怎么就画得这么好呢，有站着的，坐着的，呵呵呵……”莫恨听着草丛中传来的一阵笑声，不由一阵恶寒，这孩子，从哪得到的那东西。“娃娃家不应该看那些东西！”莫恨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嘛？没鼻子没眼的有什么看不得？不过为什么这些人有的地方要用红线画呀？”石头不解地问道。没鼻子没眼？红线？莫恨不由脸上一阵骚热，看来是自己想歪了，只是……莫恨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伸手向怀中摸了摸，难道是修炼图……石头蹲在草丛中很不满，双手托着下巴，嘟着嘴看着莫恨。然而莫恨全部在意，激动地翻着手中的小册子。若换成其他的武学，莫恨还真的不一定有兴趣，只是这本不一样，因为它的名字叫九星术。“还有两页呢？”“不知道！哼，我拉好了，还我！”石头气鼓鼓地说道。“你不说就不给你！”“我只知道一页……”看着莫恨急切的样子，石头不得不软了下来。“在那？”“用了！”石头轻声说道，脸蛋微红，“上次方便的时候，当手纸用了，这纸挺……挺好用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