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后,我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前额,那伤距离太阳穴位很近,伤口较深,像被刀切了一般,还有些血痕,旁边泛着青肿,可想而知当时那陈经理下的狠手,好在他拿的是文件夹,没多少份量,若是一块木板,没准头被都被他打开花,也许因元二公子让跟班踢了胡嘉一脚,所以陈经理便替她报复自己吧?
哎,这健身馆的水挺深,自己还得熟悉水性,要不什么时候被水淹死都不知道!我用手轻轻按了按伤口,疼痛让我不禁“咝”了一声。
这样真不会有事吗?伤口不处理会不会得破伤风?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我纠结着要不要去医院,摸了摸包,这几天赚了几百元小费能否够看伤的,可看了伤,这个月的饭钱怎么办?我对着镜子看了半晌,医院是个烧钱的地方!
要不要借钱?想到好友文萧珊,我真觉得很不好意思,前前后后我借了她几千元,借了还还了借。除了借钱,我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联系。我心里总想着,如果自己有朝一日有钱了,头一件事就是要请文萧珊好好到大饭店搓一顿,然后就是送她一件高档的首饰。
要不再问她借些钱去看伤?我拨通了文萧珊的电话。
“童彤?怎么钱又不够用了?”
我想借又开不了口了:“不借钱就不能跟你打电话吗?想你了!”
“切,真想假想?你跟甄志强怎么样了?”
“……我们分居了,看样子这回我们真分了。”
“分得好!他走你就卸了个大包袱。怎么,我说错了什么了?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养着算什么回事?你也别不开心,我给你物色一个我们单位的同事,小伙子又帅又有钱,找个时间你们见见?”
“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留着?”
“你个没良心的,我真为你好嘛!”
“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个像你这样对我的好的。过一段时间好吗?我真没这个心情。好,不打扰你上班,挂了啊!”
我刚想出门上班,大清早就有人敲门,一开门看到我最不想见的女房东,她对我说:“童小姐,三个月到了,该交房租了!”
房租每月交一次,房东总怕我不交,每次一到月底按时催交,好像多一天就少了不少利息一样。
我数够380交上,房东原来那张苦瓜脸顿时有了笑模样,她又说:“下个月得涨二十元租金哦,别处像这样的房子早都要五百以上了……”
我听了心里发沉,每个月应付这380已经很窘迫了,再加真是肉痛,便说:“李姐,我这已经租了近一年了,看在老住户的份上,你还是继续优惠我吧。”
“已经优惠你这么久了,要是你不乐意,可以搬走,立马就有人搬起来!”
房东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我赶紧说:“好好好,400就400吧。”
刚打发了房东,手机铃声又响了,继母在电话里抽抽噎噎的说:“小彤,小尚这几天发烧,光去医院吊针就花了六七百,现在还没好全,药得继续吃,你得赶紧打一千元钱!”
听说弟弟生病,我的心揪紧了:“小尚真病了?”
继母说:“我还会骗你,不信你自己回来看看!”
去看弟弟得请假扣钱,一天就不见薪水一百多外带元二公子的几百元小费。损失太大!我说:“好了!别说了!我尽快筹钱,你先借着别人的!
父亲去世后,继母没工作,还将家底都赌得差不多了,时不时还要向我索要千儿八百元的,给尚在小学的弟妹做生活费,继母还威胁说:要是我不给钱,她趁自己还可以嫁人,丢下弟妹一走了之。远不止这些,她还欠下五万的赌债无力偿还又赖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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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其他人,也许这威胁起不了作用,凭什么我负担继母的孩子?自己完全可以甩手不管,但继母就是抓住了我心善,不忍心看着可怜的弟妹没饭吃没书读没有娘照顾。
真后悔刚才没向文萧珊借钱,现在自己又得厚着脸皮再打过去问她借了!
我去上班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等去到健身馆时雨停了,却淋得像个落汤鸡。虽然换上了服务员的服装,可内衣和内裤还是湿浇浇的,但因没得换,只得难受的忍着。天下过雨后,初夏的天气变得有些凉意,穿着湿内衣湿内裤的我冷得有些打抖,嘴唇都有些发乌,脸色也变得暗淡许多。
露姐感觉到了问:“小童,你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