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完全不知道许来迟心中所想。他是一个传统的华国男人。众所周知的,亚洲的男性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需求。他们可以默默的照顾,却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正确的告白。秦奋和许来迟是合法夫妻,在没胁迫、威逼的基础上顺理成章的发生关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此,许来迟的主动示好,在秦奋看来更像是一个求和的信号。如果许来迟知道秦奋的想法,只能说:男人不愧是男人,想象力就是这么的丰富。这件事上于许来迟是享受,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当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上时,她需要用一些方式来释放。她不抽烟,喝酒只是偶尔小酌的程度。除了酒桌上的应酬,为了健康考虑,许来迟在家的时候,几乎不喝酒。只是郁闷、厌烦时,会拿出酒瓶。圈内的人用来解压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人喜欢烟酒,有的人喜欢买买买,有的人喜欢女人,有的人喜欢吸一口。许来迟解压的办法,就是找个漂亮脾气好的小帅哥,谈一场不需要走到最后的恋爱。你情我愿,她出钱,他出力,他们双方都有美好的未来。许来迟没有受虐的癖好,不可能让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具主控她的行为。虽然这么说的确有点不尊重人,但从交易上看,也没什么问题。圈子里有玩这个,不小心翻车的,也不再少数。许来迟是来接受情绪价值,而是作为提供情绪价值的一方。你办得不好,没有让我快乐,下一个更乖。所以,在每段关系里,她都必须是站在绝对控制地位,是被迁就讨好的一方。许来迟瞥了秦奋一眼,这个眼里带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的男人,压根儿就没看出来许来迟的目的,还在那儿傻乐。这让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得太过残忍了。可现实就是这样,从来就不是书本里编造的童话。唉,残害一名大好青年。许来迟,你有罪啊。可是,这人就摆在面前,犹如一道诱人美味的小点心,岂有不吃的道理。倘若这块点心是有主的,又倘若点心不愿意被吃,许来迟倒也不会动嘴。可问题是,他都已经主动邀请她吃了,她不吃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只是吃完了,该正视的问题也来了。许来迟要才的一晌贪欢,从来就不是什么长长久久。和秦奋的目标不一致,无法达成一致。一想到秦奋辛辛苦苦了一晚上,现在还给她准备午餐,许来迟感觉自己身上人渣的即视感更重了。她低头看了看饭菜,吃的更快了。自己要说的话,肯定很伤人的。要是秦奋一个不乐意,掀了桌子……不行,她得趁机多吃几口。秦奋只当今天的饭菜和她胃口,不禁又多了几分缱倦。要是他现在能看到许来迟的内心想法,大概会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落差感。许来迟吃完饭,一抹嘴巴,词穷了。分手这套,她没个几十次的经验,十几次肯定是有的。她这个人也没什么喜新厌旧的恶习,也不重欲,只是恰好在某个时刻,就知道和这个人无法继续下去了。从未也就导致了,在分手方面她算是略有经验。可是经验再多,在面对秦奋,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首先,从身份上讲,他们是法定夫妻。其二,在婚姻上,秦奋不是过错方。其三,她才刚刚把人吃干抹净,就想将人一脚踹了,不是渣女行为又是什么?综上所述,许来迟这个人渣行径,也得有些考量。该如何委婉,又不不让对方感到憋闷的分手理由,她这儿……还真有。感情破裂,没有感情,简直就是离婚分手出轨的万金油了。当然,还有更无耻的。比如:相处了这么久,我发现他她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如某天王的鞋子理论。无论从哪方面出发,赤裸裸将尊重两个字踩在地上。介于许来迟目前还用不上这个理由,在此先不做赘述。当许来迟撂下筷子,神色郑重的看向秦奋时,他突然意识到,那些甜蜜的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才是假象。一个他亲手编织,蒙骗了自己的假象。成年人该维持的体面,顷刻崩塌。秦奋的嘴唇颤抖,说不出挽留的话。仅有的自尊在提醒他,有些事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挽回的。该说的话,许来迟其实昨夜在餐厅里已经说过了,再重复一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因此,她清了清喉咙,没有停顿的开口。“秦奋,我们分开吧。”秦奋哑着嗓子问:“为什么……”“原因我昨天已经说过了。”“那为什么……昨夜又算什么。”许来迟知道他会问,却还是心虚了。她摸了摸鼻子,不敢对上秦奋的双眼。“你就当我见色起意。”“就这样?”许来迟耷拉着脑袋,感觉秦奋的视线在切割她的后背了。“嗯……就这样。我承认,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是因为看上你的脸,才答应结婚的。如果你长的比较抱歉,我连夜就逃走了。”秦奋被她的坦诚给气笑了,“问你还得谢谢你赏识了?”许来迟不敢回,根本不敢回答。“许来迟。”她咽了口唾沫,头一次发现被人喊名字,是这么惊悚的事情。“嗯……”她期期艾艾的回答。她的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秦奋怒极反笑。没想到一直直率、勇敢的许来迟,还有做鸵鸟的潜质。“许来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许来迟惊恐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即便是坐在沙发上,也高的吓人。加上只穿了卫衣,挽起袖子,露出的两条坚实手臂。这是好欺负吗?这是一拳可以让她直接去轮回感受人生的力量。大哥,你开玩笑呢?许来迟的双眼里,直白的表达了此刻的情绪。秦奋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无语。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许来迟,你……”莫非要把我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