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迟非常喜欢国内对广告的定义:广而告之。作为一种传播工具,广告在最大可能让消费者知晓了解一种产品。这个时代的媒体还在坚守底线,上电视报纸的产品,在老百姓心中隐形等同于质量的保证。只可惜,即便广告的价值已经充分得到了体现,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广告的意义,也就导致了现在能看到的广告大部分都是非常直白的。也就是日后可以涵盖在硬广中的类别。不,应该是说个更硬。铺天盖地的中华驰名商标免检产品,让产品本身的特质没有得到很好的诠释。如果不是卤煮店的老板,许来迟依旧能够想到打广告,但绝对不会这么快想到。在未来,广告已经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成熟工具了。我们的生活中方方面面都充斥着广告的存在。信息时代,你无法避免去接受某种信息。那就在报纸上打一则广告如何?虽然九十年代初,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可是电视机依旧不是普通人接受信息的载体,他们绝大部分人依旧习惯用广播和报纸。更何况,在报纸上打广告可以拥有更多的字数。文字的魅力是难以逾越的。从文字中,我们会获得画面更生动的想象空间。许来迟小时候曾经读过一篇国外的文章,其中描述了某种美食是如何的诱人。在想象的空间里,她为这种美食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荣光。直到她去到当地,吃到了最地道的美食,才发现即便在尊重他国美食的背景下,这样的食物依旧是寡淡的,甚至是完全不像被烹饪过的……草料。从此对该国美食失望至极。“我想刊登一则广告。”苏梅听了她的话,笑笑,让她拿出个章程来。许来迟有备而来,“我是打算这样做……”苏梅起先并没有在意,一个穿着土气的乡下姑娘,她知道什么是广告吗?她真的付得起广告费吗?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儿,如果不是因为值班,这会儿她已经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许来迟早已过了因为衣着而局促、自卑的年纪,即便苏梅挑剔的眼神,依旧侃侃而谈。女人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奇怪。她数次想要打断许来迟的话,可又屡屡停止。“你的广告方案很……特别。它不太像是广告。”这个时期的广告很简单,提出产品名称,功能性,或者添加一张照片。如:迎奥运,喝华国人自己的汽水——冰洋汽水,你最好的选择。这已经是很优秀的广告文案了,而在许来迟看来,还是太干巴了。“可以刊登吗?”苏梅:“能倒是能,就是这样打广告恐怕效果不会很好。在报纸上打广告的价格不低,你要想好了。”“你放心,来时的路上我已经仔仔细细的考虑过。”许来迟解释道:“这则广告是抛砖引玉,重头戏不在这儿。”苏梅来了兴致,“听起来你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算是吧。”“能给我说说吗?”“你?”苏梅失笑,“你个小丫头,还挺警觉的。”许来迟知道她想多了,但也没有解释。类似的创意她有很多,被偷走一个两个的,也无伤大雅。“其实就是……”苏梅听的双眼放光,看向许来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揣度、惊讶、怀疑。许来迟佯装不知,单纯无辜的看向她。“怎么了吗?”“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许来迟听的一阵无语。从两人外表的年龄上看,苏梅也比她大不了几岁。“那就刊登吧。”苏梅拍板做主了。这下轮到许来迟开始怀疑了。“放心,虽然我看上去比较年轻,但也是广告部的主编。”苏梅没敢说,虽然京城日报是京城,乃至于全国顶尖的纸媒之一。但是,广告部应该是整个报社最闲散的部门了。如果不是每个月有业务要求,报社压根不需要刊登广告。虽然,这的确很赚钱就是了。当着苏梅的面,许来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一千字的文章。“标题就写——”……年初三也没什么热闹。过年最热闹的那天,就属除夕了。大年三十儿一过啊,这年就没滋没味儿了。豆儿胡同的张大爷要出门去早餐。邻近的店铺都歇业了,这家早餐是日日开,从不休息。他从二十多岁就在这儿吃,一晃也都几十年了。照例在报刊亭买了一份京城日报,准备边吃早餐边看。“哟,您今天也够早的啊。还是照旧,一碗老豆腐,一张油饼儿?得了,这就给您送过去。”张大爷翻看着新闻,大过年的也没什么新鲜的。报纸上就是春节的新闻,国际上的事儿,还有些个亚运会的所见所闻。突然,张大爷被一条以前从未见过的文章吸引了。热气腾腾的油饼已经凉透,张大爷还沉浸在文章的内容里。“张大爷?张大爷,您醒醒。”“哎,哎?瞧我光顾着看报纸,都忘了吃。”“油饼儿我给您再热一下吧,这冰凉的没法儿吃啊。您给我说说,您是瞧见什么了,看的这么入迷?”“文章的作者喜欢探寻鲜为人知的美食。这一次他来到了云城,在那儿吃到了一种似曾相识,但又从未吃过的美味。”“那文章的作者就是那什么……叫美食家。对,美食家。是什么美味,让他这么惦记啊。”“作者走南闯北,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没想到在渝州栽了。他一个地道的北方人,吃不惯那边儿的麻辣。无论是火锅还是小吃,是半点辣椒沾不得。”“哟嚯,那可怎么办呐。”“渝州菜是百菜百味,他可以吃别的啊。一次在友人的建议下,他去吃了一道叫麻辣烫的小吃。味道真的好,就是辣的他跑了一天的肚子。他就寻思着,要是它没那么辣,是不是北方人也能接受。您猜怎么着?他在云城啊,给遇着!那家店的小老板脑子活泛,中和了麻酱的味道,又用了骨汤,做出了一份适合北方人的麻辣烫!”“那味道……”“鲜香麻辣,令人口舌生津,却又不灼烧肠胃。伴着蒜水儿和芝麻酱的香气,一碗直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