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她说要听红螺寺的师父讲经,陈氏知道了什么也没说,照旧给了她两百两银子。
林沁月出门后兵分两路,自己去了七皇子住处,又派自己的心腹丫鬟去红螺寺买几本地藏经回,自己回府也好交差。
待林沁月从出七皇子的府邸出来,手心全是汗水。七皇子那处于暴怒边缘的眼神,冷冽的声音,她想起来就觉得后怕。
“他怕是信了吧。”林沁月忍不住想。
“就算没信,恐怕也存了疑。”
姨母曾向她抱怨过几次汪如笙,她今天也算为姨母出了口气了。
林沁月想到这里,唇角就忍不住上扬,这几天胸口的浊气也一扫而空。
汪如笙倒霉了,哥哥马上也要回来。可笑林致远以为扶了陈姨娘那贱婢上位,就能高枕无忧。
简直做梦。
林沁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七皇子府中,一片狼藉。
下人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古董花瓶的碎片,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倒霉的就是自己。
没多久汪如笙来了,看见跪在地上的下人,眉微微一皱。
原本背对着他的七皇子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阿笙,是你告诉白晓儿,白家那把火是我放的?”
汪如笙面色微白,沉默片刻后,说道:“是。”
与其让七皇子知晓是白晓儿自己猜到的,倒不如他认下。
七皇子胸口起伏着,英挺的眉拧起,一双墨色的眼睛蕴着火光:“那你是不是答应了她,将来要娶我性命为白家人报仇?”
汪如笙道:“没有。她如今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根本不曾想过报仇之事。”
七皇子冷冷说道:“你为了那白晓儿,身家性命都能不要,我岂能信你。”
汪如笙此刻若还猜不到此事有人背后搞鬼,那他十几年就白活了。
他苦笑地望着七皇子:“诚如殿下说所,我为了晓儿,可以不要身家性命。但我为了殿下,同样可以不要。殿下和晓儿于我一般重要,我绝不会为了她背叛殿下。”
七皇子眼神跟刀子一样在他面上划过,半晌,闭眼道:“你先去吧,好好准备科举,余下的事也好再说。”
汪如笙去到外头,仰头看了一会儿天,大步离去。
七皇子没有怀疑他。
他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不要掺和到科考的那滩浑水中去。
汪如笙抿着唇,暗暗下了决心,这次的状元之为,他一定要收入囊中,谁也不能阻止他。
而同样是准备科考,林致远这几日也在安大学士府上熬灯苦读,连白晓儿那里也不曾去过,只日日传了信来,一诉相思之苦。
白晓儿因着这个,心下欣慰又好笑。
她这几日听馨儿说起科举的事来,但凡考中的,无一不是自幼开始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