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从云端露出了一点点边边,驱散了北洲大部分地方的寒冷。
一道灿烂的阳光照耀在琉璃瓦上,折射出来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而琉璃瓦之下,是雍容华贵的宫殿。
雕梁画栋,飞甍碧瓦,还有四角的守护瑞兽,给北洲皇宫,添了一分庄严色彩。
殿外有阳光照耀,不算寒冷。
室内有驱寒法阵,一个个穿着不算厚实的宫女们鱼贯而出。
她们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器皿,都是从刚才皇帝的寝宫里端出来的。
其中一个宫女手中,端着的一碗鲜红血液,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有小宫女将窗户推开一点点,露出一个小口子,散去寝宫之内淡淡的血腥味。
小宫女回过身去,并无多言,自觉退出寝宫,将空间留给床边的两人。
“父皇,你觉得怎么样?今天好转一些了吗?”
清亮的女音回荡在寝宫之内,透露着一丝担忧。
说话之人,正是慕容兰。
身子蹲坐在床边,用手边的帕子擦拭着卧床之人的额头。
龙床之上,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
形容枯槁,双眼凹陷进去,还有眼下的两个大眼袋,以及发白的唇色,都在诉说着身体主人的糟糕状况。
听到慕容兰的询问后,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浑浊但不失犀利的眼睛,仿佛所有锋芒和锐利全都藏了起来,只剩下沧桑。
“我没事。”
慕容雍的声音,低沉暗哑,因为久病成疾,还有些许虚弱。
他一开口,慕容兰就想哭了。
从前那么高大英伟的父皇,现在居然病成了这个模样。
慕容兰并不是年轻一代皇子皇女中,最厉害的。
也不是年纪最大的那个。
但她是最受宠的那个。
皇帝慕容雍,皇兄皇姐们,全都宠爱着她。
当年,北洲皇朝有一个送去扶苍修行的名额,慕容雍毫不犹豫地把慕容兰送去了。
还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修行。”
“北洲百姓,缺一位骁勇善战的公主。”
年幼的慕容兰,亲眼见证了没有修为傍身的百姓,被抓去做苦力,做药人,做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的垫脚石。
在心里留下了一颗保家卫国的种子。
二十年前,慕容兰顺利晋升到合体期,刚好北洲有诏令,她便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