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一览芳泽之人,也不过寥寥数几。
可是,无人能记住此花,他们只会期盼着明年的蝴蝶兰比今年这盆蝴蝶兰更惊艳。”
音姝沉默,她不确定老夫人是不是在以花喻人。
但她能听出梁老夫人话里的涵养和高贵。
梁老夫人放下剪刀直起身,丫鬟立马上前搀扶。
她转过身,看着音姝浅笑着点头:
“模样倒是生的不错,清丽脱俗。
不虚浮,也懂些礼数。
倒是让我对青楼妓子的印象有所改观。
就是出身太过于低贱。
我竟不知吾儿喜爱的竟会是你这般的女子。”
音姝不置可否。
梁老夫人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她辨不出好坏。
她原以为,会有一个尖酸刻薄的侯府主母为难于她。
但依她对梁老夫人的观察来看,她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主母。
如此,在侯府的时候,她便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这个主母,她可以舔。
于是音姝捡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马屁向梁老夫人拍了起来:
“老夫人教子有方,侯爷乃人中翘楚,身份贵重,自是会物色到更为出色的高门贵女为老夫人您分忧。”
梁有夫人向音姝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她点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拎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音姝深知,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她也只能是权贵眼中的玩物。
正因为她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她才能坦然地面对旁人对她所有的偏见和诋毁。
蜜蜜姐说,封建社会就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人吃人的社会。
只有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才不会老幻想着被破格录取。
高门里的权和贵,底层出身的人穷尽一生即使得到了,也不见得能拿稳。
如果非要肖想那些跨越阶级的身外之物,就需得脱胎换骨、回炉重造。
将自己变得心狠手辣、面目全非,或许能寻求到一丝契机。
音姝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所求的不过“碎银”2万两而已。
至于梁佑安以后和谁成亲,齐桓袭爵后会不会娶小年氏。
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