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天堑和熔岩,是绝路。后方的黑槐林,无数未知的风险在等待着我们。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能够看清楚众人的面相,而且是濒死之兆。我们,已然陷入了绝境。只是,在这绝境中,尚未一丝生机。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王明德的面相,却是必死之相,毫无生机,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了。叶河生已经看出我的脸色有些不对了,于是看了看我道“东一,你怎么了?”我没有隐瞒,直接将我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众人的眉头,顿时都跟着拧成了麻花状。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此刻我们的处境是什么样子了。“东一,你说,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就在这个时候,叶河生看着我道。我闻言一愣,没想到他会问我。我们这一群人,只有我的修为最低。虽然王明德的修为没有恢复,可是他好歹也是一个红阶高手,只是暂时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罢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李先生,你说吧!”纪灵亦是开口了。我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从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头,方才缓缓道“这身后的黑槐林我们是万万不能再回去了。我们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我们沿着熔浆流动的方向顺流而下,要么是逆流而上。很简单,单数往上,双数往下。”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不过却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或许,他们会觉得我太草率了。不过此刻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根本就不知道哪边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我的决定看似荒唐,却是不无道理。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所谓的相术,其实就是看透天机。所以,很多相师不长命,就是因为窥视太多天机而受到天谴。不过,很多时候,人的命格从生下来就是注定了的。虽然后天的培养和所处的环境,会让命格产生一定的变化。可是这种变化,对于整个命格来说,那都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若是真正的命格被改变,那便是我们常说的逆天改命。既然是逆天之举,自然对相师的反噬更大。所以一般相师都被不会轻易去逆天改命。既然命格在很大程度是不可更改的,那么也就是说,在我们遇到绝境的时候,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找到最为简单的方法来进行判断,也是最为有效的方法。此刻,我们利用单双来决定我们出发的方向,这无疑是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单数往上,双数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右手上。七颗石子,往上。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囊,然后直接带头朝奇前方走去。路,并不好走。沟壑的崖壁处,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只留下了中央的一条小道。小道上亦是布满了许多碎小的石头,许多还长着锋利的棱角,走在上面十分硌脚。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扑来,不禁让我们汗流浃背。我们一行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异常沉闷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道变得更加崎岖,我们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起来。我突然又有了那种迷茫的感觉。在这种漫无目的世界里行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连我自己的都不知道要的是什么,该做什么。尤其是,这里还处处充满着危险,随时可能会要了我们的性命。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脚下深渊的岩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东一,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闫老三走到了我的身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轻声道。“三哥,别这么说。”我看着他挤出一丝笑容。“不,我要说。”闫老三看着我,满脸凝重“我被樊敏给骗了!”此言一出,我的心中顿时一惊。自从认识樊敏以来,每次跟他有点关系的事情,似乎都是十分不顺,而且极其危险。】我来这里,本来只是为了寻找王明德的下落的。所以看到他之后,我便觉得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等汇合了走散的闫老三和纪灵之后,我便可以赶紧返回了。可是事情却远远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料,我们居然被困住了。尤其是,从刚刚我们在第二层樊敏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了。樊敏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巧合。可是,我提出要查探闫家祭台底端,是看到青铜棺和里面的尸体之后方才提出来的。樊敏,为何又会知道呢?尤其是,爷爷提示我,想要找到王明德,就得去闫家祭台的下面看看。其他人也不会知道才对。那么樊敏为什么又会跟着来了?看到闫老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终于全部都明白了过来。闫老三,正如我之前料想的那样,他并不是十分老实。虽然他一口一个恩公地叫我,其实他的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或许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樊敏断过联系。尤其是,纪家出事之后,说不定樊敏还是被他个藏起来了。闫峰说过,闫老三是江城的百事通。在这江城里面,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必然是一个十分圆滑的人,绝对不是如此单一。只是,就如同他的父亲闫峰一样,在樊敏的眼里,他们闫家的人就如同一条狗,一刻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我忽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了。第一次因为樊敏,闫家一脉差点全军覆没,就闫老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他居然还相信了樊敏。而这一次,他再一次陷入了绝境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聪明的人,居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里恐怕有着极大的利益,亦或是有着极为在乎的东西。所以,他才会看清楚,才会再一次跌倒。“所以,这一次樊敏是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他道。“不是!”闫老三摇了摇头“闫家祭台下面的阵法,是樊敏启动的,所以我们在会进入到这里来。”我闻言又是一惊,顿时明白,我们此行,恐怕又是落入樊敏的算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