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出去,也得花。”我看了看罗云城“这不是我来了嘛,一定不行的话,我替你花。”罗云城看着我皱了皱眉头“那行,我就听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德城最好的馆子吃一顿。”“你不说我还真饿了。”我看了看他“那边有个沙县小吃,我们随便吃点就行。”“吃沙县?”罗云城闻言一愣“你不是让我多花钱吗?”“我说的花钱,得花对地方。”我白了他一眼,笑了笑道“现在赶时间,随便吃点就行。若是你真有心想请我吃顿大餐,等事情结束了再请吧,到时候我们可要敞开肚皮吃,绝不便宜了你。”“若是事情解决了,就是鲍鱼鱼翅,我都绝对不皱一下眉头。”罗云城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显得十分振奋,不过看了看我,又一脸犹豫道“李东一,你真的有把握吗?”“来之前,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把握又多了很多。”我笑了笑“走,先去吃东西,饿死了。”罗云城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于是便有一辆私家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是罗云城的表弟,叫王策军,在县城开滴滴车,这几天罗云城在这里办事,便直接将他的车包了下来。我们一行四人点了一些吃的,我转头看向王策军,问这县城里面,哪里有丧葬店。王策军是一个德城通,他说现在个点,基本上所有的店都打烊了,若是要去,只能去城西县城的殡仪馆那条街。那边有设置了不少灵堂,附近有个店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不过东西比外面要贵很多。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讲省钱的时候,吃完我们便让王策军带着我们直接去了那里。自然,路上,我又让罗云城取了不少现金备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马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车辆了,尤其是到了殡仪馆那条街的时候,路边居然没有了路程,只有从一座座灵堂前面的屋前灯和灵堂的电子烛,发出昏暗的光芒来。车子不停地摇晃着,在老街上行驶了一阵,又拐了好几个弯,在一个角落位置的店铺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座十分古老的民房,虽然是间商铺,可是也没有写牌匾。店铺的门口,用彩条布搭着一个雨棚。雨棚的两边,又用透明薄膜纸给封了起来,左边摆着一排花圈,右边是纸人。王策军看来跟这里的老板十分熟悉,带着我们径直朝里面走去“老王头,在吗,来生意了。”话音未落,从店里走出来一个枯瘦的老头子,满脸松树皮般的皱纹,深深的褶皱堆积在一起,几乎将整个脸都挤在一起。他蹒跚着脚步,佝偻着身躯,抬起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我们“哦,是策军啊!走,快进来!”老人将我们让进店里面,方才又看向王策军“你怎么把客人都带来了呀,这大半夜的,也不怕冲撞了么?让他们直接在车上等,你跑跑腿不就好了么?”“老王头,这是我姨妈家的表兄弟。”王策军不顾老王头的唠叨“前几天我还帮他们制过一些东西的。他们想要点更好的,所以亲自过来看看。”“哦,是你那位罗家表兄对吧!”老王头连忙点头,然后看向罗云城“这一次,不知道大兄弟想买点什么?我这店,只要是殡葬方面的,想要啥有啥,不过价钱嘛……”就在罗云城看向我的时候,我已经接过了话题“钱好说,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些东西,东西够不够好,而且我们要现货。”老王头的精神顿时一阵,猛地抬头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缓缓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们要什么。”“护阴三木。五十年的槐棺木,二十年的老柳木,新长的柏树枝。”我盯着王老头直截了当道“若是这些有,我们再谈其他的。”“行家?”老王头扶着旁边的货架,站直了腰“大兄弟,这些东西,外面可不好找呀!”“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你有了这三样,我们再谈买卖。”老人闻言又是一愣“这二十年的老柳木和新长的柏树枝倒是不难,我这里有现货。唯独这五十年的槐棺木可是地底下的东西……”“既然老柳木和柏树枝都有,那就够了。”我盯着老王头笑了“我相信,这槐棺木你肯定有。怎么样,开个价吧!”老王头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老王头……”“好了,我们都是明白人,王老爷子难道还想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我再一次盯着老王头笑了。“李先生,老王头,你们俩在说什么呀?怎么感觉像是在打哑谜似的?”王策军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道。老王头顿时陷入沉思,良久都没有说话。“老王头,这些不是外人,如果你真有好东西,就拿出来卖了呗。”王策军看了看他,又接着道“我表哥是京都一家跨国公司的干部,不会亏待你的。”听到王策军的话,老王头似乎动心了“三万块,少一分,我都不卖。”“好,就三万。”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于是直接替罗云城拍板了。罗云城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被我制止了。然后我们又买了一些平时祭拜用的钱纸香烛和一些常用品,文巧巧却是出面跟老王头砍起了价,最后凭着一张伶牙利嘴,硬是让他全部送给了我们,没再多收一分钱。老王头将我们带进了店铺后面,这才知道,居然还有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中央却种着好几个柏树。老王头看了看我,言道让我自己去取柏树枝,他去给我拿其他两样。等到忙完,已经是接近早上五点半,时间紧迫,我们也顾不上早饭,直接开车朝罗云城家的祖坟赶去。“东一哥,那槐棺木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王策军是个话痨子,刚上车就开口询问了起来“看老王头藏得宝贝一样的,真的很值钱吗?”“槐棺木,就是用槐树制作的棺材,埋在土里却没有腐烂而剩下的木头。”我看了他一眼道“那老王头有些手段,居然真能挖到五十年的东西,这三万块,真值了。”“什么,坟里的东西?”王策军闻言大惊,猛地急刹住车子“东一哥,你是说,那是老王头从别人坟里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