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轻的放好砚台,隔着案桌,在她对面落座。
“她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我竟不知萧掌印性格这般好?”
萧鹤野扬了扬眉毛,笑了:“她如今就在咱家房里,乖得很……怎么了?”
最后那个‘怎么了?’,他尾音落得很重。好像萧鹤野该如何对待苏媞月,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吧?
在别的女人面前提起苏媞月,萧鹤野言语里全是温柔和宠溺。
再想起那日萧鹤野亲自为苏媞月剥虾的场景,姜敏心里又酸又恼,说的话自然也恶毒了些:
“早知你会这样嚣张,当初我就不该告诉你真相,让她下毒害死你才好……”
“姜姑娘可能不知道吧,她给咱家下的毒,是甜的……”
“难道萧掌印只管它甜不甜,不管它会不会要了你的命?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萧掌印疯了?”
这句话说完,姜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等等!”
她顿住了片刻,才又诧异的问:“萧掌印的意思是……那有毒的酒,你喝了?”
不然萧鹤野又怎么会知道是甜的呢?
萧鹤野想起了那夜,那壶果子酒,他确实喝了。
“嗯,味道还不错。”他坦然承认。
“你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姜敏很难理解,也实在想不通:“她明明想要你的命,而我却只想要你活……萧掌印,那天是我人生中最纠结最痛苦的日子,我明知你对我无情无义,我明知你的身份……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你活着。哪怕你不属于我,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姜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一改她往日跋扈张扬的个性。
在萧鹤野面前,她真的一点也不像个家世显赫,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她卑微可怜,犹如地上任人踩踏的尘泥。她明知这是一场必输的博弈,可还是不愿放手,因为对姜敏来说,只要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一切皆有可能。
闻言,萧鹤野却不以为然的道:“还请姜姑娘慎言。你以后可是要当皇后娘娘的人,日后得了皇上恩宠,咱家还要请姜姑娘在天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这个,姜敏刷一下变了脸,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
过了一会,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一双明亮的眸子好像有了光芒。姜敏突然开口:“萧掌印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你只喜欢皇上的女人?”
虽然这么问有些荒唐。
但姜敏想了想,那苏媞月不正是先帝的女人吗?
或许他们当太监的,喜好和正常男人不一样呢?
萧鹤野摇头,对此一点也不含糊:“咱家没有那种怪癖。”
他喜欢苏媞月,喜欢苏媞月的一切。和她的身份地位,和她的善恶与否,聪明与否……通通无关。
无论苏媞月是什么样的,他都不会停止这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