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萧掌印想要听到的回答是什么?”
苏媞月继续问他:“周子期这件事情,你希望我管还是不管?”
萧鹤野笑了:“说实话,出于私心,这件事情我自然是希望月儿不要插手的。毕竟……我确实需要这笔钱。但若是你非要救周子期,那我拿你也没办法不是?这天底下,也唯有你一人能阻止我了……”
这句话听起来不太正经,吊儿郎当的,像是在戏弄她。
可苏媞月心里却清楚得很,他说的是实话。
苏媞月抬眸递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大着胆子说:“掌印是要用那些钱,蓄养私兵吧?”
萧鹤野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双瞳微缩,整个身子往她面前凑了凑,嗓音低沉有力:“月儿,你查我?”
“只许掌印对我了如指掌,不准我偷偷调查你么?”
她声音轻柔但不输气势:“况且……掌印养私兵这件事亦不算什么秘密吧?朝中知道的人恐怕不少。”
萧鹤野冷然道:“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关于我的事情,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把它捅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啧,月儿,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
苏媞月问他:“你的兵,养在哪儿了?”
“姑苏。”
“有多少?”
萧鹤野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低着头旋了旋手上的玉扳指,然后抬眼瞥了瞥她,淡淡吐出两个字:“你猜……”
显然,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无可奉告。
就算苏媞月费尽心思,关于萧鹤野的一切,她能查到的,她所知道的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秘密。
萧鹤野实在太能藏了。
他的经历,他的身世,他的武力还有他的实力……
还有,他到底有几副面孔,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些苏媞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蓄养私兵……难道,萧鹤野想谋反?
这是苏媞月所能想到的,这天下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月儿,咱们的话题好像有些偏了……刚才说的是,周子期的事情。”
白净修长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你救……还是不救?”
苏媞月回过神来,答了句:“既然萧掌印希望我不插手,那……就依你的意思。不救。”
这个回答,让萧鹤野很诧异:“月儿又乖又听话,我向来是清楚的。可是……我竟不知,在人命关天的抉择之下,月儿竟然会乖听我的话?”
在萧鹤野眼里,她一直都很善良,她谁都想救,不是吗?
舍己为人的事情,苏媞月不是很喜欢做吗?
否则的话,梦雪姬又怎会那么轻易从他手里逃脱呢?
啧。
萧鹤野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个小玩意了。
苏媞月站起身,提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来,伸出双手捧着萧鹤野的脸颊,垂着眼凄凄的望着他:“因为我知道萧掌印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上,脚下定然是踩着无数人的性命和骸骨。”
“他们说你是邪魔,说你嗜杀成性。过去和现在,想必萧掌印手上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