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我到容州了,你在哪?”秦斌那边的背景很嘈杂,听起来像是在火车站。
“我在回家的公家车上。要不要我去接你?”我问。
“不用,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去你家找你。”秦斌说。
挂了电话,我将家里地址发给秦斌。发完之后我傻了,我待会要怎么跟他解释房子的事?
秦斌比我先到蓝山公寓,看到他脚下堆着的三只大皮箱,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家伙是在搬家呢。
秦斌的箱子个个饱满,我帮秦斌分担了一只行李箱,我无比庆幸外婆买的是电梯房。如果真要我扛着箱子上楼,我的老腰绝对废在今天。
秦斌趿着拖鞋在我家走来走去,“哎哟,不错嘛,看不出你挺会享受的,整这么大套房子,这一个月租金多少钱?”
我抿着唇据实以告,“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
秦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掏了掏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房子是你们家的,不是租的?”
我狠狠地点头,“是我家的,红底白字,写着我的名字呢。”
“看不出啊,周小满!这套房子少说要百八十万吧?”
“市值一百五十万。”蓝山公寓靠近容州大学城,附近又有重点中学,是杠杠的学区房,未来还有升值空间。
“厉害了我的哥!”秦斌三两步跑过来扑通跪在地上,抱住我的大腿,“小满,你就收了我吧!做饭洗衣生娃,我都行。”
我……
难得见到老乡,这天晚上,我将我弟接回来吃晚饭。我们三个一顿胡侃海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傍晚七点,我和秦斌送我弟去学校上晚自习。在秦斌再三保证周末再聚后,我弟才恋恋不舍地进了校园。看着他们依依惜别的样子,我觉得有秦斌这个姐们真不错。
回去的路上,秦斌闹着要买两个黑美人,说晚上比赛吃西瓜。中学时代我们没少做这种蠢事,我笑着同意了。
秦斌在路边摊上买西瓜,我站在一旁无聊的踢石子。有一次我踢到一个圆石,它咕噜噜的往对面滚去,我顺着它看去,发现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靓车。车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四目相对,我心跳突然加快。
赵容城!我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甚至说有些憔悴,想起赵燕妮说的话我有些担忧他。容家的人不好相处吧,不然十三四岁的小孩,怎么会被人拐走呢。
“看什么呢,走了!”秦斌一手提西瓜,一手拉住我的手,拖着我走。
我最后看了赵容城一眼,我仿佛看到他在忧伤。
“周小满,我来这么久怎么没见媚姨呢?”秦斌问我。
我看向前方,“我妈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治疗?”秦斌很惊讶,“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需要一些时日,不过我妈后天性精神障碍,还是能治好。”
“那真是太好了!”秦斌笑着说,“不过,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
说到钱,我叹了口气,“我准备去步行街摆个摊,乞讨救母。”
秦斌哑然,“哪有这么夸张。”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妈一个月医疗费一个月至少一万块,我算了一下,我们这个家每个月支出要一万四的左右。这还不算水费电费物业费什么的。”
秦斌眼珠子一转,“周小满,要不要考虑把房子租出去?”
“租出去我们睡大街啊!”这是什么馊主意!
“出租一间就行了,比如说租给我。反正我是不跟那些臭男人住,我要在外面租房,既然都是租,租谁的不是。租你的房,我还能为你分担水费电费物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