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是特地过来跟苏培盛打近乎的,这关系只要能稍微亲近点,那对他们格格也是有好处的啊。
这不是有句话叫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么。
至于其他下人则是去忙院里的杂事,比如打扫或是提膳,巧琴则是守在外间等着随时会有的吩咐。
里屋内,四爷坐在榻上,傅雅靠在他怀里,鬓云乱洒,眸光潋滟,眼角眉梢都带着些微的情动。
她抿了抿唇,虽然没用手摸,但也知道只怕有些红肿。
“主子爷都不怜香惜玉的么?”她嗔道。
四爷呵了声,“爷是故意的,就是让你吃个教训。”
那这吃可真是字面意思呢,傅雅暗自翻白眼。
“主子爷今日来得要比往日早上许多,”傅雅转而提起新的话题,她问道,“以后也会如此么?”
四爷把玩着她的手,将玉坠系着绳子的绳子往她手腕上绕啊绕的,“今日刚好没什么事,便回来了。”
他不必再日日去上书房刷存在感,终于是有了接触折子的机会,自然就不用等到下午的课上完了才回来,而是看太子那边的折子数量,要打下手的事情多不多。
所以这回府的时间便也不固定起来。
只是这些四爷不会说给傅雅听,所以他便只简单总结了句,“日后却是说不太准,许是更迟,也或许更早些。”
傅雅哦了声,她虽然知道历史发展,可知道得不会特别详细,也不太清楚此时的四爷有没有开始接触政事,不过她也就是随口一问,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法做什么。
一个阿哥能允许自己的女人骄纵些,却不一定能接受她接触政事。
如今她在四爷心中也没有什么份量,接触这些纯属找死。
“那四爷早上还是要起得那般早么?”她又问。
四爷摇摇头,那倒是不用,太子不会这么做,反正让他们这些弟弟多睡一会又不会影响事情,而且还能摆出兄友弟恭的名声来。
“能比先前晚上那么一个时辰吧。”他道。
傅雅就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从侧身变成了正对着他,搂着他的肩膀,笑盈盈道:“那明早四爷陪我多睡会?”
这就是借着话来让他留下来,四爷心想,不过他今天本也没打算离开,所以就算看穿了小格格的心思,也不以为意,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答应下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挑起眉头来。
“爷这两日都被你枕得手臂发麻,你可想好了如何补偿?”
那你手臂枕着也没枕头舒服呢,傅雅腹诽,也不知道是谁睡完了就搂着她的腰不放,她不能睡回自己的枕头上可不就得靠着你的胳膊么。
虽然只跟四爷接触了这么两三天,可傅雅的感官就是,这位爷是真的不好搞,心里想的跟嘴里想得那很多时候就不是一回事,而且最关键的吧,这位还不喜欢在面上透露出来。
欸,反正就是,让你猜,使劲猜他的心思。
所以往往你都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的,但凡性子板正点或者不知变通的,那就很容易当成真的然后惶惶不安地请罪,结果反而真把这位爷给弄生气了。
说不定最后还要被这位爷嫌弃。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驯服测试,可谓是从古到今都十分流行,放古代是叫用人之术,放现代那就是屁事多的老板在PUA员工。
再搭配上这位历史上看得出来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
闷骚加感情极端化,简直是折腾人的绝配!
傅雅再次感叹自己不是纯土著,否则她要真在这位爷的兴头上被捧到了高处时飘了,那坠下来的寒风也得将她刮得血肉淋漓。
面对四爷这个问题,傅雅自然是明白他是故意的,调戏她呢,所以她也没做出什么请罪的动作,只眨眨眼,轻快道:“我想好了。就让我赔偿您呀——”
她拉长了尾音,然后笑嘻嘻道:“下回再被我枕着手时,让我给您捏捏手臂,缓缓您的手麻。”
四爷放松了身形,嘴角带出笑来,他将手臂一伸,好整以暇地道:“也别等下回了,现在就替爷捏捏吧,算是对今早的补偿了。”
傅雅也从善如流地把手放他手臂上,摆好架势,清清嗓子:“好嘞,您就等着我的手艺吧!”
四爷笑得更明显了,只觉今日从太子那边出来时还带着些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
小格格这里果然是个让人容易放松的地方,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