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走了没多远,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我靠近。
自从那次从山里出来,我的反应要快了很多。
不过这是在赌场,倒是出不了什么乱子。
我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本以为是李洵,结果却看到了让我找了好几天的人。
“孙,孙哥。”我的眼睛瞪到最大,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跟我走。”突然出现的孙四一脸严肃,一把拉起我径自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从未见过孙四这副样子。
“怎么了,孙哥?还有,这几天你去哪了?我听说你去了大其力的赌场?”进到办公室,我关好门问道。
孙四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他对着办公室的角落开始不断地检查翻找,不知道是何缘故。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孙四怪异的举动,却突然发现了他手指的异样!
足足检查了十多分钟,孙四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得出他很疲惫。
“知远,这办公室刚刚我又检查了一遍,应该是没有装监控,我们可以安心说话了。”孙四说着用单手支着头,用拇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孙四又慢慢坐直,沉声说道:“这屋子之前我用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监控的,这几天我不在,难保李洵那家伙不会算计我,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知道,孙哥。”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对孙四有太多疑问。
“你是不是以为我撇下你不管了?”孙四突然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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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并没有掩饰。
“事发突然,刚好你进了山,是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不过现在总算是赶上了。”孙四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盒打开的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之后将整个烟盒都给我扔了过来。
一把接住那盒烟,我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痴痴地盯着孙四的左手,“孙哥,你的手?”
我一早就注意到了,孙四的手受伤了,此时用纱布包着。
而且看那伤口的样子,我有些不敢再去往下想了。
“哦,没什么。”孙四一脸淡然,举起左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四哥我升级了,以后你得叫我三哥咯。”
我听后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那伤势如此明显,孙四又少了一根手指,左手的无名指。
现在孙四只剩下六根手指了,两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都被截去了。
“没事,看你那个样子。”孙四盯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左手一脸轻松地说道:“这不更好嘛,这样才对称。放心,吃饭泡妞一样都不耽误。”
孙四说着将两只手都放到自己面前,仔细对比着,眼底流露出一缕落寞。然后他又喃喃自语道:“妈的在大其力遇到一个泰国佬,邪门的很。第一局我就输了,手指当场就被截了。
你也知道的,我跟着老板去的嘛,他在后面看着,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赌嘛。”
孙四说着眼底的凄然忽而消逝,转而盈满了光彩,“但是你老哥我到底是技高一筹,后面两局我全胜,最后那个泰国佬的头都被我赢下来了!”
听着孙四讲述自己的光荣战绩,我本想祝贺,只是满脑子都是他的断指。我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说不出口。我知道,他也不需要。
男人之间,无言胜过一切。
“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孙四突然豪爽地笑了起来,随手将两张深蓝色卡片甩到了桌上。
我才看了一眼那卡片,心跳就已经陡然加剧,“这是,出入赌场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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