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错觉,一定是错觉。真神要什么没有。
玉帝在心里给自己打哈哈,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上元真神正定定的看着他。
真神的眼睛眼黑眼白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黑黢黢的像漩涡,像藏着骇人的修罗场。
玉帝觉得自己的魂要被吸进去了,如果进去他就会永世困在修罗场不得翻身。他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变化,吓得从金椅跌坐在地,伏地苦苦哀求:“真神,真神。”
上元的声音冷的犹如万年雪山:“让你坐这个位置只是维持平衡的,现在你用它中饱私欲?”
“我没有……啊。”玉帝惨叫一声,他的魂灵被金光斩了一刀,魂灵的痛比的痛,清晰敏感千倍。
他面孔扭曲,浑身过电般颤抖:“我错了,我错了。真神饶命。”
骇人的威压浅了一点,玉帝抬起眼皮,偷觑到的是上元离开的背影。他大大的喘了口气,从跪姿跌坐在地,还没等他抹去额头的汗水,玉帝惊惧的睁大了眼睛。
从上元坐的脚下,整个璃樽世界最坚硬的金刚石地板,裂开了蜘蛛网般的纹路。这个纹路还在延伸,爬满硕大的宫殿大厅,继续爬向四壁……
玉帝绝望的抬头,水晶宫灯啪嗒啪嗒砸到地面。
“哗啦。”墙壁如水泻。
最坚不可摧的云霄宝殿化为了齑粉。
玉帝几万年修为毁于一旦,云霄宝殿成为一堆粉末。
这个消息比丝娘私奔可劲爆震撼多了,整个仙界议论沸腾人心惶惶。甚至人间、魔界、外世界都有所耳闻。
魔界又在蠢蠢欲动,偏偏战神虚弱不堪。
慢慢私底下流传战神的昏迷是梅上仙搞得手段,把他的爱人丝娘害死了,气得他走火入魔。
梅上仙焦头烂额。
玉帝一时昏迷一时清醒,他有时叫梅儿快逃,那个人来了,有时又指责女儿为了儿女情长把天界搞得混乱不堪,有时又叫大祸临头了。
为了防止玉帝说出不该说的话,梅上仙命人把整个玉帝的住所围了起来,说他情况危重,无法探视。
就在这时,战神消失了。
梅上仙去质问缕娘。
缕娘无辜的说:“每次我只待半个时辰,也是有许多人看着我的,我根本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做手脚。”
好几个仙人坐在缕娘的边上,月老殿,甚至梅上仙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仙人跟着。天界已经对梅上仙有了怀疑,如果她此时对缕娘下手等于承认丝娘也是她害的。
梅上仙只得留给缕娘一个告诫的眼神走了。
蓝瓦台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最高的山峰叫蓝瓦台峰。
蓝瓦台峰的半山腰长着一棵千年的榕树。前段时间榕树上来了新的客人,一截红丝线,红丝线和榕树的一枝细枝条缠在一起。
山里气候多变,一会日出一会雨,红丝线也是一会湿一会干。夜里,雾气更重,它抱着细枝条瑟瑟发抖,榕树心疼它,还把树叶盖在它的身上。可它不像树叶有树根的供养,没有几天,它鲜艳的红色就变得暗淡了。
又隔了一段时间,蓝瓦台峰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是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人。他小心翼翼的把红丝线从榕树上解下来,把它揣在怀里,然后手一伸,山坡的空地多了一栋木制小房子。
客人走进去,把门关上。不管是蚂蚁、飞虫、还是高高的树都没法窥探里面。
榕树的树叶摇的哗哗响:“天呐,竟然是位仙人。小红有救了。”
百盛把红丝线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他摸索了许久,另外一只手从怀里伸伸出出,眉头拧了又拧,终于下决心,冲桌上的红线上一挥手,一片银光围拢住红线。
银光褪去,红线的位置变成一个蜷缩着的红衣小孩。
小孩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头上扎着两个团髻,挂着彩珠,约莫只有七、八岁大,长得花团锦簇、水灵可爱。
她歪着脑袋看着百盛,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眨呀眨:“是你把我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