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妃有意攀咬,陛下念着宁妃家世回护,那明昭仪娘娘只能遭殃。”
恒亲王摸着轮椅扶手,粗粝的质感让人冷静。
“让刘嬷嬷咬死宁妃。”恒亲王道。
“……”
黑衣人停顿少顷,劝道:“王爷,属下看陛下十分喜爱明昭仪娘娘,且陛下前朝果决,自从亲政后从不被大臣制衡,不见得会回护宁妃娘娘。”
“属下建议王爷不要趟浑水。”
恒亲王抬眸看向黑衣人,眸子里的危险一闪而过。
“你在教本王做事?”
黑衣人磕头请罪:“属下不敢。”
“去办吧。”
“是,王爷。”
黑衣人转瞬即逝,无影无踪。
偌大树林只有恒亲王一人。
他看着涓涓细流、不时有拇指大的小鱼跃出溪面、又极快摆着尾巴,消失无踪。
又想起那日被救。
记忆翻来覆去已想多遍,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遗忘,反而更加深切。
恒亲王从怀里拿出叠放整齐的麻布手帕。
细细看着。
美貌妇人用它给稚女擦过嘴,又来擦他额头上水珠的画面,依然萦绕在脑海中。
半晌。
他装好手帕。
自己坐着推轮椅走了。
而明媚儿刚回到自己帐篷里,颇有些坐立难安。
可是打听几次下来,景文帝和宁妃等人依然在帐篷里,不曾出来,也不曾再有呼喊,更没人来抓她。
一直挨到亥时都静悄悄的,一切像是从未曾发生过般。
“娘娘,奴婢给您燃柱香,休息休息吧。”
李嬷嬷看她熬鹰似的挺着,开口劝。
“还是没消息?”明媚儿问,眉头皱得紧紧的。
李嬷嬷摇头:“还没有消息传来,娘娘您别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明媚儿长长叹出口气。
“点香吧。”
最近许久不点,竟还有些想念那股味道。
李嬷嬷颔首,忙从妆奁里拿出一支香来点燃,放在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