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甚相信今天的劫持计划和他无关,被控制的两个学生才是他们的目标,而管二,只不过是被拿来当枪使。
联邦十分恐惧他的实力,他们不可能凑出一队管甚,所以在知道他逃离直升机后,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包括首都的智脑。
但事实证明,管二已经废了。
“三号”只能帮他治疗伤口,却无法唤醒已经萎缩的肌肉,在练武之人眼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每一次长棍相碰,管甚都能明显感觉到,管二后继无力。
就好像二十年前,他总被自己打输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还强撑着发动进攻。
破绽越来越多,他肯定知道。
他赢不了了,他肯定也知道。
管二活了快四十年,前二十年,有着相对美满的家庭,母亲会一直安慰他,看着他成长。
但这一切,在管甚入学,母亲病逝之后,他的人生就改变了。
他每天和管甚一样勤于锻炼,但每次,他看到管甚出任务的视频资料时,他都知道他打不赢他。
他比管甚小两岁,就算两人天赋相当,他也比他少练两年。
再然后,二十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追上他的大哥。
有些距离,终究不是努力就能填满。
他甚至都没打算超越他,如果不是母亲去世,他并没有超越大哥的打算,只是看着他强大的背影,管二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如果不是为了问出这句话。
“为什么,母亲死的那天,你没回家?”
这是他母亲生前最后一句问话,这句话仿佛千斤的担子,压在管二的肩上,一压就是二十年。
他必须要超越管甚,这样,他才会看自己一眼。只要把他打趴在地,他才会服输,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所以,当白大褂劝他走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没有犹豫。
恩赐,是人类进化的钥匙,而据他所知,管甚至今没有觉醒任何恩赐。
这是超越他的唯一办法,这是问出那句话的唯一办法。
那就没有选择。
他知道前方无路,但他只打算活在过去。
阳光,庭院,汗水和长棍,是他挥之不去的记忆,是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柱。
所以刚才“齐桓”对自己说出那句话时,他便明白了他今天的任务。
“做你想做的事吧。”他如是说。
从某种意义上,他还要感谢“无名”。这是他最后一次借用这个组织名字,这样,他才可以和高高在上的管甚有一次正面决斗。
“无名”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只有他自己,连首都都进不来。抛开“无名”干部的身份,他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
但为什么,自己还是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