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笑道:“这是夫人应该得的,陛下听闻夫人受了伤,特派了太医来诊治,夫人不若先让梁太医瞧瞧。”“多谢陛下厚爱,那就有劳梁太医了。”凌越儿知道这定是南宫幽向陛下请求来的,对南宫幽会心一笑以示感谢。只是这样一来,那毒就瞒不住了,据玉莹所说,谢神医有把握,那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放心让太医诊脉。不多时梁太医就给出诊断,“夫人的外伤易治,可这体内的毒却有些棘手,乃是前朝宫廷内一种名为七彩琉璃的毒。”“顾名思义,此毒有七重,一月一发作,毒发时,身体的疼痛似琉璃破碎,想来夫人已经经历过一次,而之后的六次会越来越厉害。”凌越儿和南宫幽还未从御赐的欣喜中出来,就受到致命的打击。凌越儿感受到昨日之痛,已经将她折腾的筋疲力尽,还有六次想想都后怕,担忧的问道:“梁太医,那此毒可有解法?”南宫幽也怕凌越儿出事,急切的看向梁太医,昨日谢神医说可以试着解,他就以为不是什么麻烦毒,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而他心中也不禁思索,这萧山夜的秘密实在是多,竟然连宫廷奇毒都能研制出来,此前他也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现如今冒出来意欲何为?梁太医脑中思索片刻,回答道:“其实只要挺过这七次,那便自然解了,可难就难在人的血肉之躯是坚持不过去的,即便是有功法护身之人也难抵过那最后一次的毒发。”“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毒发时饮用止痛药剂,减少伤痛,我也是听我的师傅所说,此毒无解,往往是用来刑讯那些犯人,因其无色无味,反倒常用来害人。”“前朝禅让后,我的师傅也便没再遇到过了,如今又出现,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南宫幽隐忍着怒气说道:“正是那钱庄骗局的幕后主使。”梁太医知道这事的残酷,但还是安慰道:“我回去再去查查典籍,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会有新的解决办法的,夫人也不必灰心。”凌越儿呆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糟糕,难道她真的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吗?她不甘心!但她还不能丧气,至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去找解药,打起精神笑道:“那就麻烦梁太医了。”南宫幽张口想要道歉:“凌夫人,我……”凌越儿摇摇头,打断了南宫幽的话,“南宫公子不必自责,这事谁也无法预料。”“公子应当还有要事,我也需要静养,就不多留公子了。”南宫幽和梁太医知晓凌越儿这种被宣判死刑的心情,只能慢慢接受,祈祷能降临神迹。凌越儿将他们送走后便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痛哭,她以为她的新人生就要开始了,没想到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赵家那群畜生都还没死,她却快死了,那她重生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宇儿他们还小,以后的结局她也看不到了,无法再保护他们,老天真是爱和她开玩笑!凌越儿哭够了擦干泪,喃喃自语道:不是还有六个月吗?这六个月她要安排好一切,给宇儿他们一个稳稳的靠山。凌越儿想着就将南宫幽算计了进去,她只知道南宫幽未来手握重权,她趁着现在挟恩图报,用她的牺牲换来南宫幽对她亲人的庇护,再加上凌云商行的财富,即便没有她,他们也能过的好。南宫幽也无意随着梁太医去都察院,便借口去了血羽楼传出消息,诚邀萧山夜一叙,希望萧山夜看到后能找他,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赌萧山夜有解药,随即又去了百草堂。鸿羽进来就将人唤来问道:“谢神医,凌夫人所中的七彩琉璃可有解?”谢神医不清楚主子为何会知晓此毒,这毒要不是师门代代相传,他也不曾碰到,问道:“主子怎会知道?这一般人能诊出中毒,但不知道名字,不知是哪位大拿?”鸿羽还以为谢神医不清楚此事,只当是个奇毒,激起了他的挑战欲,怒道:“宫中梁太医,昨日你竟没说清楚其中利害,要不是我多了个心,你打算等凌越儿死后再告诉我吗?”谢神医见主子发怒,解释道:“既然主子也清楚了,那我也不隐瞒。”“这毒是我师门的前辈所制,当他的师傅发现他制出这种毒药后便将人逐出师门,而后师门毕生都在研究解决之法。”“到了我这代,已经研究出了一些相克药材,上次问主子要的紫菀草便是其中一味,其余的也都有市无价,唯有最重要的琉璃花下落不明。”“为今之计只好寻找可替代的药材。”鸿羽听到这话瞬间充满希冀,吩咐道:“其他几味药列个单子,让青羽去寻,你也记得给凌夫人说一声,叫她不要担忧。”鸿羽又猜测道:“梁太医曾说这毒盛行在前朝宫室,说不定前朝典籍中有记载琉璃花的下落,找机会去宫中藏书阁。”谢神医知晓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前辈靠着这秘毒和医术在前朝宫中颇为受宠,回应道:“也有此可能,此药未曾记载出形貌,许是如名字一般,似是晶莹剔透的琉璃。”鸿羽又担忧的问道:“此毒能解的把握有多大?依凌夫人的身体,能撑多久?”谢神医保证道:“这取决于能不能找到琉璃花,至于凌夫人,我定让她撑到最后。”鸿羽放下心,时间还算充裕,他定能找到琉璃花。而萧山夜也在不久后收到了属下传来的消息,血羽楼的楼主想见他,如此积极的找他,必是为了那位凌夫人吧。还好他当初留了个心眼,下毒试探了一番,要是那鸿羽不在意,凌越儿是死,要是在意,凌越儿最后还是会死,不过能轻松点去死。可他心里还有个疑问,于是萧山夜又叫来大夫,询问道:“你不是说你这毒无人能识,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