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容挎着篮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去了,她的口袋里,多了只荷包,里头有两个银裸子。
这是二婶另外给她的,一定是见她乖巧可爱,才出手这么大方。
不过,她并不打算把这银裸子给娘知道,不然肯定保不住。
陈翠带着儿子们将几个房间都收拾出来,厨房打扫了一下,做了个丸子汤,就着月容拿来的菜卷子,草草的结束了这一餐晚饭。
唉,每次回来就是打扫收拾太麻烦了,可这又没办法,幸好她把县城的房子托付给了大河照看,不然每次要是回去还要打扫一遍,想想就头痛。
次日,刘有才就已经开始筹备祭祖和宴席的事了,长平考中童生的事也彻底的传遍了全村。
长平和长安去了祠堂帮忙,毕竟是跟自家有关的事,不可能真的只出钱就不管了。
陈翠在家里送走了好几波来恭喜她的女人们,陪着笑了一上午,茶水喝了一肚子,还要负责收拾地上的垃圾。
长富帮忙扫地的时候,看到地上乱扔的花生瓜子壳,还有口水和痰迹,忍不住嘀咕了几句:“明明咱家有垃圾桶的,她们还是要往地上扔,吐痰也不知道吐到纸里,真是没……”
“长富,垃圾入桶只是咱家的习惯,不能强求别人也要遵守,她们可能并不知道这是装垃圾的。教养不止是对自己的约束,也是对他人的尊重,尊重他们不符合你认知的行为。”
陈翠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几天长安和长富先是因为长平的考中而高兴,可接着就开始焦虑。
他们担心自己将来不能像大哥一样考中,所以情绪就有些矛盾和反复。
陈翠察觉了,也委婉的劝了几句,长安情绪稍微稳了些,但是长富平时性子就有点急,现在还是不能缓解。
听着娘的斥责,长富的脸一下子红了。
其实他也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虽然平时他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可毕竟跟大哥存在一些差距,又加上要转学去府城。
他心里不确定的事太多了,都压在一起,就觉得有些憋闷,见了那些女人粗俗的行为就有些来气。
“娘,我……”
长富有些羞惭的低下头。
“娘知道你心里不踏实,可不能因此就迁怒她们,咱家原先穷,娘以前也跟那些婶子大娘没区别啊,也就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咱们才讲究的起,你想想自己从前啥样,可别过了几年好日子就忘了本!”
长富的的头垂的更低了,觉得脸上像是在发烧。
他从前仗着年纪小,老是在外面野,经常搞的脏乎乎的,吃东西也不讲究干不干净,就连上完厕所都不知道洗手呢,过去的他又能比这些婶子大娘们好到哪去!
“仓廪实而知礼节,他们要是能有咱家如今的条件,说不定比咱还讲究,读书明理不能光浮于表面,要读到心里去啊!”
陈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留下了长富一个人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