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走了进去,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从我来盛京,除了在天牢和教坊司受过的磋磨,到了寒王府之后,最让我难堪的除了老王妃,便是苏若颜了。
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亲自踏进了她们家的大门。
再加上苏二公子蛮横,文琴又试图害死潇潇,我来这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老太君大概是怕我干扰治疗,又道,“阮淑仪,若颜的事情你不要往心上去,实在不行,你想要她怎么着都行。”
“是吗?”
我看向她,“怎么着都行?”
她苍老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变,但还是阴沉着,道,“只要不要了命,怎么着都是行的。况且,之前若颜为难你,也不过是小儿女家争风吃醋罢了,如今她也不想嫁给寒王了,往后自是与你不会冲撞。”
“若能借着今日这事儿,能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那便再好不过了。”
我闻言微微冷笑。
化干戈为玉帛?
换做刚刚入京的我恐怕就信了。
可是这一两年来,我见过那么多人尔虞我诈,口是心非地演戏,要是再信了她这个话,那才是脑袋被门夹了。
于是道,“化干戈为玉帛就算了,伤钱。”
顿时,苏老太君脸僵了。
我也没管她怎么想,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只不过,条件我的确有一个。”
“你说。”她明显有些紧张。
因着我们正在谈事情,随后跟进来的苏家人也没说话,都看着我,除了苏若颜之外,我也不认识旁人,于是看向她,道,“我要带走文琴。”
“这——”
苏老太君一愣,回神道,“阮淑仪,你要是说带走若颜我都能考虑考虑,可是这文琴是何人?她又不是我苏家的人,要如何带走啊?况且,老身也不认识这么个人,上哪儿去找?”
苏若颜闻言帮腔,说,“就是,那里有什么文琴?该不会是你随口编出来的吧?”
我闻言眯了眯眼,笑,“看样子,苏二公子的命,比不上文琴一个舞女。”
说着看向花叶,“师父,要不我们回去吧。”
花叶一言不发,拉了我的手便往门外走。
苏家众人看得愣住了,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苏老太太着急道,“花叶神医留步!留步啊!这文琴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是可以找,可以找啊!”
说着,气喘吁吁跟了上来。
又叮嘱苏若颜一句,“给我把嘴巴闭上!”
花叶转身,看向苏老太君,“可我看你们没什么诚意。”
苏老太君脸色一僵,慌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快找那个文琴!”
我从她眼底瞥见一道杀意,补了一句,“要活的,死的不算。”
刚走出去几步要办事的中年男人闻言眼神一闪,下意识看向了苏老太君。
这时,前方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身影扑了出来,哀嚎道,“不好了,二公子又吐血了,下官已经摸不到他的脉了!”
一瞬间,将苏家的人逼到了两难。
那中年男子盯着我眼珠子颤抖,只把苏老太君气得跺脚,“快去啊,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