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沉默一瞬,又笑了:“你果真就是这样的性情。”
张学监重重叹了一声,只问祭酒:“所以,祭酒你有主意了吗?”
祭酒也不岔话了,他直接摇头:“我其实也没有。”
张学监很有些失落。
祭酒似是摇了摇头:“你啊,也一直这样的急。”
张学监并不觉得气馁,甚至还打点起了精神。
“所以?”他问。
祭酒给了他一个答案:“将事情跟各位先生说一说,令他们各自推举一个人选上来就是了。”
张学监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还有些关窍没能想得明白。
“是要我从这些被推举出来的人选中再挑出一个来?”
张学监早先的问题就在于,他其实没能圈出一个合适的范围。现在祭酒这个提议,似乎就帮着他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祭酒失笑:“你也被困住了么?”
张学监还有些愣怔。
祭酒就道:“谁说《西山宴》我们太学就只能送一个人出去了呢?”
张学监脑海中灵光迸溅,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是啊,为什么他们太学在《西山宴》上,就只能将一个人推出去?
诚然,只推选出一个学员,只让一个学员在《西山宴》上扬名累望,是能将扬名累望的效用发挥到最强。多了一个人分享这份累积下来的名望,那生员自己所收获到的名望必定会被削减。
可是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上,跟两个人乃至三个四个人一同站在风口浪尖上所领受的压力也是不同的。
祭酒面上的笑意再一次显露出来。
“再说,”他又在那边缓慢且悠然地道,“谁说两个、三个、四个,就一定会被分薄名望呢?”
“双英、三杰、四郎君什么的,不也挺顺口的吗?”
张学监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明白了,祭酒。”
祭酒在断去联络以前,忽然沉默了一阵。
张学监连忙收敛心神,来问他:“祭酒,你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西山宴》这事,孟彰。。。。。。”他停了停,才又继续道,“你还是先问过孟彰吧,探一探他的意思。”
张学监皱了皱眉头。
祭酒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很顾虑孟彰自己的意思,我也没想要勉强他,只是要你去探一探而已。”
“便是不愿意走上台面上去当那个在今年扛起太学大旗的人,他也未必就不会想要去看一看,做个观者。”